“是,王爺!”李改報命,回身奔去。
淳於昌大怒,喝道,“淳於信,眾目所見,此劍是在獻祭殿內,我自殿內取出,你莫信口攀汙!”
“死人?”
喝讚聲罷,鼓樂聲起,右邊獻祭殿殿門大開,暴露門內金龍幔帳,右邊兩排獻祭的宮人魚貫而入,去取送三牲祭品。台下滿朝文武,儘數昂首凝息,靜但是立,隻等祭品下台,便隨天子一同膜拜。
“是不是信口雌黃,一問便知!”淳於昌揚聲大喝,回身向李改一指,喝道,“你!速帶一隊人馬回宮,請賢太後入朝天宮,劈麵說個清楚!”
淳於信俊臉微沉,冷聲道,“恭親王,你信口雌黃,企圖安在?”
“是嗎?”淳於信淡應,漸漸舉步,一級一級邁下石階,向二人行來,說道,“那麼,母後本日既說了出來,也好讓兒臣曉得,兒臣的生父究竟是何人?母後又是如何懷上兒臣?”
一句話,如高山炸雷,眾臣又是一團紛議。
而淳於昌對截來之人渾然不見,抬手直指台上的淳於信,悲聲大喊,“淳於信,外祖何罪?孃舅何罪?你竟將他們儘數害死?”
“陳大將軍!”
近半年來,不知從何而起,均道淳於信不是先帝之子,而是陳賢妃與人私通所生,還是陟流國人!
隻這一句,場中頓時一片嘩然,鼓樂聲戛但是止。
九響以後,但見祈年殿殿門大開,一身玄色祭服的大鄴天子淳於信一臉寂然,龍行虎步,向祭露台行來,由左邊石階登上祭露台,喝讚寺人揚聲喝道,“大鄴帝尊祭天,祈我大鄴雨水豐足,風調雨順,祭天大典,開端!獻祭!”
遵循祖例,大典前三日,淳於信搬入朝天宮祈年殿,齋戒沐浴,示恭敬之意。大典當日,於日出前三刻,太和鐘敲響,便身穿祭服,出祈年殿,由左邊登上祭露台,正式停止祭天的典禮。
一時候,眾臣中也是驚呼一片。
“我曉得!我天然曉得!”陳賢妃尖聲大喊,身子俄然一軟,滑坐在地,雙手掩麵,泣聲道,“本宮是不潔之人,本該早早了斷,隻是……隻是放不下先帝,才苟延殘喘……是你!”突然昂首,厲聲大喝,食指尖尖,直指淳於信,咬牙道,“若不是你喪儘天良,弑君奪位,現在又要殺人滅口,本宮豈會自毀名節!”
古來祭天大典,凡是為冬至大報天之祭、孟春祈穀之祭、孟夏常雩之祭。七年來,年年如此。
一個接一個的炸雷,將在場眾臣震的暈頭轉向。莫非,七年前的那一場宮變,最大的詭計者,竟然是當今的天子,淳於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