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敬的哀嚎、告饒聲,響徹這座死寂的宮殿。
女兒亡故,隻留下耶律肅一人。
耶律肅直起了腰身,不再姑息太後坐著的位置,嘴角微勾,眼底神情浮動,“太後莫非不愛?伶人椿庭死時,您還為他落淚了。”
——
太後知他寡言,此時能與她說著一串,已是知心,但嘴上用心訓他,眉宇之間的慈愛卻冇法諱飾:“無人侍弄或請或買幾個花匠,偌大的將軍府,不見些新鮮的花草綠植,冷冰冰的像甚麼模樣。”
如果叫將軍府裡的下人聞聲,定會驚掉下巴。
太後膝下寥寂,隻得一子一女。
磕的劃開了口兒的傷口鮮血四淌。
說罷,又歎一氣。
惠陽宮內。
太後年老,多走了幾步便乏了。
太後便指了跟前一盆開的富強的金絲菊花,笑的眼梢皺紋疊起,滿眼慈愛的望著耶律肅:“這盆,另有那邊兩盆開的不錯,轉頭哀家令人送去你將軍府中,也能裝點一二。”
耶律肅接過宮女遞來的圓凳,扶著太後坐下。
昨晚家宴,耶律肅喝了個半醉,太後冇和他說話幾句話,今兒一早又怕他宿醉未消,直到晌午過後,這纔派了內官去傳話,將他傳喚入宮。
“不——”
可淵帝卻一腳再將他踹開:“來人,拖下去!”
這番細心全麵,耐煩款款地回話。
祖孫二人,斥逐了一應宮人,隻要耶律肅扶著太後,兩人漸漸踱步,看著小花圃裡的菊花。
一左一右拖著柳敬出去。
太後伸脫手指導他,又歎又無法道:“你啊你啊,這般油鹽不進的性子與你母親一模一樣。”
說完後,話鋒一轉,冷不防問道:“椿庭當年但是名動天下的名伶,你那外室呢,又是如何勾的你如此念念不忘,竟學起前朝的金屋藏嬌來,連哀家都瞞著了。”
固然太後也喜好皇子皇女,但對於女兒留下的獨一一個兒子,卻偏疼更多。
擺佈四周隻要她與耶律肅二人,宮裡頭守在內裡的,也都是些信得過的故鄉夥。
是為數未幾能怒斥這位驃騎將軍幾句,他還不會活力的人物。
被這兔崽子揭了舊事,太後也不憤怒。
兩人皆溫馨了好久後,太後才幽幽開口,眼神望著麵前的花團錦簇,語氣聽來顯得落寞,“說你與你母親相像,竟是連愛好都一樣,都愛那些伶人娼妓……”
耶律肅脾氣雖冷,對太後倒也孝敬聽話。
耶律肅微彎下背脊,一貫清冷的麵龐上多了一兩分平平。
她在提及伶人娼妓時,不含任何貶低諷刺之意。
語氣和順,涓滴冇有轉唸的企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