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嬤嬤看著麵前笑眯眯的女人,不自發的唇邊溢位一聲感喟。
上回一個小丫環熬不住跑了,為製止她將動靜外泄,將她拔了舌頭髮賣去了鄰國。
再配上那一張超脫的麵龐,如果平常女子怕早已把持不住芳心泛動了。
她拈著小巧的酒杯,說的點頭晃腦煞有其事。
原是如此。
這兩年的日子嘛,天然是比青樓裡過得舒暢。
張嬤嬤年過半百,體型微胖,麵龐一團福分,笑起來更是馴良。
冇一會兒就將床鋪清算安妥。
院子地處偏僻,院裡人丁簡樸,除了婆婆,四個丫環都是簽了死契、無家可歸的不幸人,內裡暗處更有暗衛監督,如一個密不通風的鐵桶。
耶律肅從不在她這兒過夜,這兩年以來,夙來就是完事兒走人。
耶律肅來這兒就隻此一事,從不會在其他事上破鈔時候。
一句廢話、一個多餘的行動都未曾有。
這是跟著夏寧最久的一個丫環,名喚梅開。
梅開、竹立這兩丫環是夏寧的人,死契都捏在夏寧的手中。
這一夜,是從未有過的煎熬,床品極好的耶律肅這一夜似是發了狂,她哭啞了一把好嗓子,眼淚流了又流,才求得耶律肅放過了她。
如此純真敬愛的反應,逗得夏寧笑出了聲。
夏寧一臉無辜的回道:“已經吃完了,怎辦。”
偌大的屋子裡又隻剩下夏寧一人,睜著眼對著房梁。
夏寧美目一轉,似是想到了些甚麼,團扇半覆麵,嬌聲輕笑。
夏寧搖著團扇,哎呀的笑了聲,“那嬤嬤可不會等閒放過我了,如許吧,今後讓丫頭在院子裡做些灑掃事情,彆進我屋子了。”
夏寧輕咬下唇,嬌笑的扭著身子疇昔。
次日她睡到晌午才醒。
若在常日,她還能打兩套拳,寫幾頁大字打發時候。
身側早已冰冷。
畢竟此事有礙他的名聲。
夏寧是主子蜜斯,張嬤嬤是管事嬤嬤,梅開是大丫環,其他丫環一視同仁。
白日裡睡多了,到了夜間睡意寥寥。
平常耶律肅來時,她總像個美人玩偶似的坐著守著,昨日閒著無趣打了套拳,又特地塗了她向來不消的香粉,倒是讓耶律肅覺得她想健旺身材懷上子嗣,這才送了藥來以絕後患。
光是打包就臊紅了臉。
天旋地轉,一室孟浪。
夏寧臉上的笑意不減,“嬤嬤胡塗了,我這身子早已不能生養,吃這個藥也是華侈。”
全然不是那慣會玩弄風情的外室。
兩年前,他花了重金將她從青樓贖身,脫了娼籍,又替她購置良田入了賤籍,購入了一座院子將她養起來,成為他紓解的外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