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著,手揉著眉心,臉上是毫不諱飾的倦色。
夏寧想到的倒是,若她能有如此冷血,置身事外,這一輩子會不會更清閒安閒。
兩人視野相觸。
言語之下的恨意卻在猙獰。
二十年的好學苦練,一刀一槍練出來的工夫毀於一旦,誰能不怨不恨?
陳副將這一日早已身心俱疲,現在又狠狠跑了這麼一截路,累的有了些脾氣:“閉嘴!快去!”
陳副將摩拳擦掌,頓時感覺本身身上又有了使不完的勁,看著兩人一眼,“我這就去把好動靜奉告軍中的兄弟們去!”
這麼多年,傅崇的自負心也從不答應他無功受祿。
耶律肅眼熟狠色,“為了捉圖赫爾活口,我但是下了血本,但願她不要令我絕望纔是。”說罷,他眼神一揚,看向麵前的兩位副將,“奉告眾將士,少則兩日多則三日,救兵必然會到。”
小兵目光死死盯著本身的腳尖:“將軍讓您與傅崇將軍去——”
傅崇便讓他暫無後顧之憂照顧美人。
小兵剛開口:“將軍——”
耶律肅看向傅崇,“你可有甚麼想問的。”
房間裡門扇緊閉,血腥氣散不去,有些憋悶。
他看了眼床幔的方向,輕聲問道:“夏娘子如何了?”
籌議定後,陳副將聽著剛纔的佈局,除了高呼短長牛逼以後,說不出其他話,但甚麼話都不說,未免顯得他不體貼戰局,隻躊躇著問道:“這——後盾雄師何時能到達?”
耶律肅的視野落在他的手上。
傅崇正籌算分開時,又聞聲耶律肅冷不丁說了句:“阿誰景拓的身份去探聽清楚。”
“將軍,藥熬好送來了。”
傅崇沉思一瞬,隨即眼神一亮,“您將謝先生安插進了軍中?”
喧鬨、悲壯。
傅崇不敢持續多言。
傅崇也看向耶律肅,“以現有的戰力配置實現方纔的打算恐有些勉強,與你隨行前來的雄師遲遲未至,恐怕是遭人伏擊了。”
還是八千精兵!
傅崇攬袖一笑,清風霽月,然後說的倒是:“不辛苦,命苦。”
男人重諾。
這番傲然的話在他口中說出,無端讓民氣生彭湃之意。
耶律肅看向麵前的兩位部屬,眼眸似帶讚成之色:“辛苦了。陳蔚此次做的不錯。”
傅崇點頭,看他神情竄改,有些不安:“是……”很快,他便想起了經年舊事,言語間便有些顧忌,“莫非當年禾陽長公主的死……”
這間屋子就在城牆根下,能將統統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