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副將剛想說他去取來。
耶律肅收回視野,像是不經意的提起:“等謝安到了,讓他替你斷根體內餘毒。”
“現在靠護心丹吊著命。”
他的武力全廢,手不能慎重物,連一碗湯藥他也端不穩,不得不兩手端著纔不至於傾瀉出來。
偷襲的範圍並不大,傅崇等人乃至冇有來通稟他,約莫持續了一個多時候後,聲音垂垂小了下來,重歸沉寂,偶爾傳來一兩聲叫聲。
冇有外人在場,耶律肅也不強撐著身材的怠倦。
耶律肅的視野落在他的手上。
夏寧想到的倒是,若她能有如此冷血,置身事外,這一輩子會不會更清閒安閒。
小兵剛開口:“將軍——”
幸虧這時,門彆傳來腳步聲,接著拍門聲響起。
他看了眼床幔的方向,輕聲問道:“夏娘子如何了?”
而耶律肅與傅崇環繞著邊防圖開端佈局,籌議如何禦敵、製敵之策。
門外之人的聲音隔著門恍惚的傳來。
耶律肅與傅崇是上部屬的乾係,但兩人自小就認得,更似兄弟。
傅崇開門見山,夙來平和的眉間布著焦炙之色:“眼下時勢不容悲觀,我軍與西疆非論是參軍糧還是戰力都差異過大,後盾若再不到,恐怕……支撐不了幾日了。”
他風風火火的來,走的也是風風火火。
這一場戰事疇昔,又有多少南延將士捐軀、受傷。
輕咳了聲,擺出親民的架式,閒談似的問道:“將軍的摺子冇寫,有冇有讓你給我們傳甚麼話啊?”
耶律肅嘲笑一聲,“伏擊?就算是西疆、東羅在南延境內齊齊聯手,也絕無能夠滅我親率的八千精兵。更何況,所謂的伏擊隻能夠由尚在南延逃竄的圖赫爾動手,不過是在食品中投毒罷了。”
傅崇攬袖一笑,清風霽月,然後說的倒是:“不辛苦,命苦。”
陳副將立即抱拳回道:“部屬不敢居功!端賴傅將軍與其他親兵幫手!”
他背對著,孤冷的背影站在窗前。
他回顧看來,暗影投在他的臉上,顯得他眼底暗黑如不見光的深海,周身的晨光卻那般暖和,極大的反差,反而令他更像是悲天憫人的高慢者。
這是驃騎將軍纔有的底氣!
“摺子不送了!!!”
耶律肅的手指在桌上小扣兩下,“邊防圖可有帶來?”
追了兩條街纔將摺子追了下來,累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隻剩下喘氣的份兒,小兵慢了幾步才追上,陳副將摺子扔給他,氣喘籲籲的道:“立即、頓時、去、抓藥!”
陳副將在原地坐了會兒,接管了很多巡查兵的體貼,又感覺不太放心,跟著小兵一起去抓藥,盯著大夫將藥熬上了,他纔看了眼小兵,見他站的筆挺、一副嚴峻過甚的模樣,心想是本身剛纔凶了些,嚇到了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