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時起了一念。
她抬起眼,不動聲色打量了眼景拓的背影。
景拓麵色穩定,並無讚成、感慨之意,隻是端倪溫馨的問道:“以是,你們便挾持了換防軍,以此揭開兵變的序幕,是麼?”
“到了本年春日播種,朝廷開恩,答應農家向朝廷借糧種地。州府卻說我們都是販子不借給我們兗南!”
給他們留出充足的空間。
郭叔神情氣憤,顫抖動手指:“三成啊!這不是要將人活生生逼死?馮大人不忍心收這些糧,去州府找上峰商討,兗南鄉雖戶戶從商,但端賴年關、年中的商隊流轉賺些,但願能延至次年年後,家中手頭餘裕些了再補上,那群人卻分歧意!大人冇法,扛著壓力收了每家每戶的三成糧食,為了年底家中能有些存糧,大師都趕在夏季前將紅薯塊種下去。可天不順利啊,一場雪災將作物都凍死了!
郭叔繃著視死如歸的神采:“馮大人本與我策劃,不管產生甚麼事情,兗南鄉都必須死守到驃騎將軍臨城為止。聽聞——他是個情願為無辜百姓鳴不平的好將軍。隻是……”郭叔臉上的神采暗淡下來,欲言又止。
他抬起眼,撞上景拓馴良中泛著體貼的目光。
如真的製作暗道隻是為了逃命,那兗南鄉這位馮縣令,當真是位切實在實為百姓著想的好父母官。
兗南鄉竟是有地下暗道?
“州府說,被地廣人稀,雖也受雪災但影響理應不大,且兗南鄉記實在冊的皆為商戶,逢大災大難就要多收一成稅,援助其他災區。我們兗南鄉從哪兒還能拿得出來一成的稅收?
他清楚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年青男人。
最後還是小馮大人膝行上前,他將腦袋湊到麵前,壓著聲音,哽嚥著道:“父親……爹……爹……景先生來了……您不是要見他麼?”
但卻讓人冇法回絕。
他深深吸了口氣,聲音裡仍帶著哭音:“景先生稍等!”
“我父親拒交,州府裡就卡著商隊通行的文書,來往販子少,大師的支出也就跟著少了。更不消提,州府裡還經常派人來拆台催收稅款,他們總感覺販子有錢,兗南鄉有錢!可再有錢,這些年層層剝削、各項明目標稅收,又有多少充裕?”
郭叔的麵龐過分肥胖,顴骨便顯得分外矗立,添了一份刻薄的麵相,“是。馮大人上告無門,州府底子不受理兗南鄉的委曲,都城又過分悠遠,比及趕去都城,怕是兗南鄉早就被那麼人要搬空了!地上產不出東西,商隊進不來冇有支出,苛捐冗賦卻又那麼重,不是要活活逼死兗南村夫!既然都是死,還不如豁出去一把,搏一把大的!乾脆將這件事鬨到天子跟前,容那昏君來辨證的是非吵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