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二姐一聽,扔了手中剪子,忙去案頭掌燈拿過來,就著燈影一瞧,可不真是周養性,才大鬆了口氣,一屁股坐榻上,撫了撫胸口道:“殺人賊,莫不是想嚇死奴。”忽想不對,瞧著他道:“深半夜你是如何出去?”
這一番連驚帶嚇出了一頭熱汗,見樹下有個石頭墩子,便一屁股坐下歇了老半天,也垂垂瞧清這裡倒是個清淨小院,本身所之處是背麵夾過道,前麵三間房裡,都未燃燈,黑洞洞不知裡頭住甚麼人。
周養性道:“隻你想著爺,他如何曉得。”她耳朵邊上道:“這背麵院子,爺早典手裡,你瞧我扔塊石頭為號,待入夜便放下梯子,隻等我來。”
周養性暗道,這卻便宜,摟著二姐親了個嘴道:“二姐是好人兒,倒讓爺丟捨不得,經常來會一會纔好。”
周養性摸黑站起來,想著尋角門出去,誰知剛繞到前頭冇走幾步,迎頭撞上個丫頭,那丫頭不是彆人,恰是董二姐屋裡釧兒,早晨喝多了水,半夜起來解手,正拽著褲子繫腰帶,不防迎頭一個黑影撞上來。
周養性見她早脫了衣裳,上頭隻穿了大紅肚兜,下頭翠綠兒綢褲兒,暴露兩隻烏黑膀子,青絲拖身後,燈影下眉眼含情,雖比不得玉娘姿色,卻也勾魂攝魄。
董二姐聽了呸一聲道:“提及這上頭工夫,你比他還差些,隻他是個冇情義狠心賊,這些日子麵兒都不見,哪乾得功德,倒便宜了你這行貨。”
卻想起那日陳府門前玉娘那姿色,那腰身,那身玉骨冰肌,脫了衣裳不知如何,色心上來,膽量也便大起來。
思惟起前番,那裡還忍得,疇昔摟著她親了個嘴道:“親親二姐,可讓爺惦記壞了,自打你進了柴府,爺連影兒都摸不著,今兒特來與二姐相會,你我好好耍一耍,纔不枉此良宵。”
偷偷摸摸從牆頭疇昔,卻又愁上了,他那邊是有梯子,柴府這邊兒哪有,牆頭愁了半日,忽見那邊仿似有人提著燈過來,周養性恐被柴府人瞧見,唬忙趴伏牆頭上,昂首瞧見那邊有顆大槐樹,眼睛一亮有了主張,緩緩爬疇昔,夠著樹,下到了柴府裡。
這宅子是徐家買賣好時置下,隻比柴府略小些,前後三進,好不齊全部宅子,後又翻修了兩回,後牆處劈出個小花圃與柴府相隔,雖不熱絡,前後鄰住著,以往倒也有些走動,後徐家娘子先回了故鄉才斷了來往。
話說柴府背麵是販香料徐家原是外村夫,後買賣不成破了本錢,便想回籍安設,這個院子空下來,擱著也是白擱著,便尋人典賣了也好換些銀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