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日柴世延從廟上迴轉,半截哪是趕上朋友,倒是鄭桂兒使了她娘出來攔住他馬頭,言道:“這些日子不見爺影兒,打從上月,姐兒身上便不大好呢,倒病了這些日子,成日念著爺,遣老婆子去爺府上瞧了,何如爺高門大戶,近不得前兒,今兒好輕易攔著爺馬,如何也要去一遭。”
雖心慕已久何如不得機遇靠近,不想卻燈節上遇見,那裡肯放過,便把那手裡帕子冒充落下。
柴世延那是風月裡妙手,到此時哪還不知這婦人對本身成心,瞧了她腳,略昂首打量她五官,見一張瓜子臉兒上生真真白淨,倒跟本身渾家玉娘有一比,眉眼彎彎,眸光點點,瞥著本身害羞帶怯,那春意早從眸底透將出來,瓊鼻下紅唇略豐,頭上插一支明珠簪,耳畔兩隻細巧巧燈籠墜子,跟著她低首垂眸,微微動搖,真真勾魂攝魄。
那老婆子笑道:“你爹正裡頭吃酒,你不怕捱了窩心腳,本身叫去。”
柴世延待要撥轉馬頭去高家,忽記起家裡玉娘,年前為著他要納董二姐之事,伉儷有了嫌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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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世延見這婦人,打扮好不嬌俏,大正月裡,如許寒天,也隻穿了件對襟兒衫子,緊扣身上,更加顯得酥胸高挺,繫著一條大紅織金邊兒挑線裙兒,微移蓮步,堪堪暴露裙下一雙高底兒繡鴛鴦鞋兒內巧巧三寸弓足。
玉娘卻道:“若納妾怎不納個良家女子,雖柴家不是那等勳貴之族,納個粉頭為妾,也不大入耳。”
若論姿色,莫說府裡,可著高青縣,東南西北院中粉頭,連高家那孀婦都算上,也冇一個及上大娘,那模樣兒那身材兒樣樣拔尖,卻這性子有些過於沉穩,不得爺意。
家裡雖有妻房,那大娘子卻慣有個好性兒名聲,納了兩房妾,一房是本來身邊服侍丫頭,收房裡,年前又納了院中董二姐,統共三房服侍著,那大娘不過一個安排,丫頭也早煩厭,倒讓個粉頭拔了頭籌。
一咬牙道:“言說她家閨女連日身上不好,爺便撥轉馬頭往她家去了。”玉娘聽了不由嘲笑一聲:“這話可真是鮮,何時高家竟成了院裡,那高家老頭年前才死,家中撇下個婆娘守寡,頂門立戶個男丁都無,爺避嫌還避不過來,去她家何為,必是你打謊胡說,莫用這等不實之言利用與我,些招來,免得皮肉刻苦。”
話說這鄭桂兒本生性輕浮,嫁了六十多老頭子,被破了身子,常常折騰起來,卻又不快意,倒更加勾起火來,高老頭時勉強忍著,待老頭子一嚥氣,那裡還能守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