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聽柴世延道:“玉娘這話可不差了,想這世上人哪有個嫌錢多,便賺下金山銀山,也不滿足,再說,那裡是為著你我,這份家業待百年以後,子孫萬代傳將下去,纔不孤負柴家祖宗。”
賈有得聽了大喜,也偶然再吃酒,喚過伴計會了賬,與柴世延竟自往縣前街來,這主家原是開茶葉鋪子,因本年南邊發了水,好輕易籌了一船茶,不想半道上翻河裡,茶要不得不說,還陪了幾條性命銀子,破了本錢做不下去,不得已才關了門去旁處餬口,這裡隻留下個故鄉人看著門,等著賣了屋子再去。
說到此,那三個不好再攔,由著他去了,待瞧不見他馬,周養性才奇道:“以往總傳聞柴大爺不喜府裡這位大娘子,現在瞧來卻大謬,倒是著緊放到內心去了,倒是那董二姐操心機進了柴府,現在不定受瞭如何蕭瑟,這會兒不知內心如何悔呢。”
秋竹忙道:“娘怎又想起了這些,現在爺日日宿上房,待娘有了子嗣,還愁甚麼,且寬解纔是,況,聽安然說爺典下門麵要開當鋪,奴婢想著,那高家孀婦手裡不是正有個當鋪,若爺想與那孀婦如何,還典賣門麵何為,等著情受這個便宜豈不好,既現在要本身開,想是要冷了那孀婦。”
柴世延聽了讓安然把燈進步些,就著等影兒瞧疇昔,果見她兩邊耳朵上墜子少了一隻,想是內心驚駭她姐數落,一雙大眼裡聚著淚花,閃閃動爍好不惹人顧恤樣兒,柴世延神采略緩了緩道:“現在甚麼時候,黑燈瞎火如何尋見,若真要緊,明兒一早天亮了再來尋吧,這個時候該閉了二門,你這裡卻不鐺鐺,回你姐屋裡去是端莊。”
瞧過便點了頭,尋中人與那家人交割了文書,買將下來,使安然去鋪子裡喚了個伴計來看著屋子,給了賈有德二十兩銀子好處。
玉娘也知那男人無禮,一雙眼睛直往她臉上掃,便她遮住了麵,都能覺那雙眼好不輕浮,暗道今兒實在不該出來,卻也未與老王氏婆媳提及此事,晌午吃了素齋,便家去了。
那柴世延這時倒醒了酒,略想了想,未曾記得,出門時玉娘叮囑了他家去用飯,又一想 ,不定暗裡裡叮囑了安然,倒累她等著本身,那裡忍心,忙於周養性三人道:“房下這幾日身上不好呢,倒是吃酒吃忘了這事兒,好明兒原約好去外頭,正趕上房下明兒去縣表麵音堂裡燒香,乾脆你們都去我府裡,使小廝喚兩個粉頭來彈唱吃酒,倒也能自耍樂一日,現在卻要家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