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外間隻見柴世延與玉娘兩人一個一邊坐炕沿上,瞧神采倒也瞧不出甚麼來,董二姐到了跟前福身下去,玉娘瞥了她一眼,悄悄抿嘴,這麼一會兒工夫,倒換了一身素淨衣裳,臉兒上脂粉也不見了蹤跡兒,頭上銀絲兒髻摘了,隻插了一支金裹頭簪子頭上,鬢髮蓬亂,臉兒黃黃兒,腮邊淚痕尤存,身子抖顫顫,眸光怕懼怕福身下去,便明知她欺負了人,現在瞧來,卻成了委曲苦主,這等心機,又豈是凡人能比。
作者有話要說:
玉娘不想這廝如此無恥,當著這些人呢,便說出如許話來,一張臉撐不住紅起來,落柴世延眼裡,倒是明麗奪人,本來玉娘就生好姿色,隻常日總冷著一張臉,就似那牆上美人圖普通,便再都雅,看久了也不免煩厭,現在這般竟新鮮起來,宜喜宜嗔說不出勾人。
董二姐神采一變,那裡敢把那樣話兒當著柴世延說出,隻呐呐半晌兒,垂下頭去一個勁兒抹眼淚兒就是一字不說,玉娘暗哼,今兒便發落不去她,也要讓她曉得個短長,免得今後欺到本身頭上來,便喚了趙婆子近前道:“想來三娘記性差,忘了當日說過甚麼話兒,你若記得,替她說來,也免得我們這兒白搭工夫。”
想到此,心下略定,卻聽玉娘道:“mm剛來冇多少日子,便不知端方也可諒,姐妹之間一處,有個吵嘴也不免。”董二姐聽了話頭,不由鬆了口氣,暗道,她果然忌諱著爺,卻忽聽她話音一轉:“雖可諒,到底惹翠雲病臥床,若罰了mm怕爺心疼,若不罰,翠雲這裡又實在交代不過,不若如此,從今兒起,你莫回你那院子了,就翠雲這裡住下,與她奉幾日湯藥,就當罰過了。”
“我發落?”玉娘目光閃了閃:“端的讓我發落,怕是發落狠了,爺轉頭心疼要憤恨我呢?”說著話兒,明眸如有若無瞟了他一眼,雖隻一眼,竟仿似有各式風情藏於其間,柴世延隻覺內心又酥癢上來,真恨不得這會兒就把她按身下,色心起來,哪還顧得地上董二姐,倒一疊聲道:“爺惱甚麼,由著玉娘發落就是,爺若吱一聲……”說著略傾身湊到她耳邊低低道:“爺若吱一聲兒,叫爺晚間上不得玉娘榻……”
玉娘發明重來一回,倒把這些婦人瞧得更加清楚,或是丟了內心那絲希冀,跳脫出來原因,現在看來,須當到處用著心計手腕,才得保個安穩,這董二姐做齣戲來,明擺著事,她就不信柴世延內心不知,卻見他本來僵著神采,已有些和緩勢頭,可見男人果都是揣著明白裝胡塗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