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首
讓秋竹扶起她,語氣略緩了緩道:“你莫怕,有話儘管說來,若不說,便是你錯處,捱了板子還便宜了你,若說了,果有冤枉,我來與你做主。”
玉娘聽了,忙道:“真真是個胡塗婆子,她主子都病迷了,還管甚麼冒不莽撞,轉頭真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,虧了爺這裡,後果結果俱瞧眼裡,不然,掉隊曉得,不定覺得我又使了甚麼手腕,歪帶彆人呢,讓陳婆子奉告前頭惠安,讓他騎馬去西街雍和堂請馮郎中前來,我這裡先去瞧瞧她去。”
翠雲雖虛長幾歲,倒是打小買進府來,又是柴夫人親身教誨丫頭,就怕性兒不穩,勾柴世延荒唐了去,故此教誨甚知端方,這董二姐兒,自小賣入風月,十一二便破了身子,迎來送往,成日與那老鴇龜奴,嫖,客一處,厥後賺了銀子還好,小時也冇少挨吵架,壞一壞便被老鴇按住吵架一頓,滿嘴裡娼,婦婊,子罵甚是刺耳,早學嘴頭聰明。
翠雲便是個泥人,也有幾分火氣,便與她吵嘴起來,說她如何如此霸道,若論大小前後,該著稱一聲姐姐纔是。
想到此,玉娘冒充兒喝了一聲道:“你這婆子嘴刁,怎胡亂編排起主子來了,二姐常日與我存候問禮也算恭敬,便有些個甚麼不當也決然不會說出如此粗鄙之言,打量這裡是個甚麼處所了,由得你如此這般胡言。”
見這風景,柴世延火氣上來,神采一:“還問甚麼?定是這些下人憊懶,來人,把這刁滑婆子拉下去先打十板子。”
柴世延也是冇想到翠雲竟病如此短長,打疇前兩年,病了一場過後,翠雲身子就不大好了,聽得三朝兩日臥病,日子久了,也就不睬會了,隻他不睬會,卻也是他女人,哪容得下人怠慢。
那婆子忙叩首下去道:“大娘明鑒,當時場另有丫頭琴兒,若娘再不信,另有三房跟前釧兒婆子。”說到此,又忙道:“這兩人恐不實在,娘院子裡灑掃媽媽,正巧路過,也聽耳裡,娘若不信,傳了她來與老奴做個見證。”
那董二姐聽了,倒笑打跌刻薄回道:“旁人冇把你當個神,你倒把本身供奉上了。”說著高低打量她幾眼道:“這聲姐姐我便喚出來,怕你也受用不住,你不過早服侍爺幾年罷了,年紀倒是大了,隻現在爺連你那屋都不進了,還論甚麼大小,打量誰不知呢,你這成日裡,明著是給大娘存候,暗裡不定是想男人想得心急了,覺得去大娘這裡或能撞上爺,念著昔日情分,與你那結了蛛網陰,相同上一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