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琰兒……”
蔡邕輕喚一聲,腳下發軟,邁不動腳,兩行熱淚滾滾而下,無儘的擔憂,無儘的思念,終究熔化在飽含溫情的一聲輕喚中。
還好,對呂布這般癡人般的題目,蔡邕表情大暢下,還是耐煩地作答。
王澤恰是晉陽王家的嫡派,兄長王柔,曾任護匈奴中郎將,司徒王允就是透過他試圖招攬白波賊首郭太的。郭蘊則是界休郭家的嫡派子孫,叔父郭林宗,但是連呂布都時不時地聽世人以萬分崇拜的口氣提起過。
有崔鈞在旁,為蔡邕一一引介王澤等人,呂布則扶著蔡邕,麵帶淺笑,渾然不覺以他現在的身份,這麼做有甚麼高聳。
數十騎保護著三輛馬車緩緩停下,呂布大踏步迎上,就在第一輛馬車方纔掀起車簾時,已站到車門前,伸手扶住蔡邕,笑道:“蔡翁台端光臨,布不堪幸運……”
“琰兒呢?”
崔鈞踏步上前,躬身一揖到地,恭聲喚道,“使君新到,諸位同僚齊聚晉陽,傳聞蔡翁將至,皆喜不自勝,今曰見蔡翁安好,小侄心安矣。”
更何況,這些能爬上一郡太守之位的人,個個可都是奪目非常,當朝堂上鬨出三次廢立的鬨劇時,就靈敏地發覺到,把握他們宦途的,是州牧,而非朝廷,特彆是手握重兵的州牧,就更是如此。
蔡邕再次打動得語帶哽咽,他當然曉得,諸郡太守並非是在此專門等待他的,可他們能齊齊出城十裡,迎候待罪之身的本身,這份情義,還是實打實的。
行出百來步,呂布隔著車簾,朝蔡邕問道:“崔西河(ps:即崔鈞,字州平)似是蔡翁舊識?”
再加上又已鄰近年關,兵卒除開每曰需求的艸練外,也冇有太多事可做,可呂布就不一樣,每曰裡忙得不成開交。
是以,明知呂布不管是春秋,還是資格,比起幾位郡太守來講,都要不如些,可一獲知動靜,他們還是立即就解纜趕到太原。
見過世人,蔡邕昂首,驀地見到身前數步外,站著一個俏生生的身影,一身淡雅素色深衣,外套一件灰色外相大氅,頭上帶著貂皮帽,肌膚白膩,幾可與四周皚皚白雪相媲美,雙目泛紅,就這麼淚眼婆娑地看過來,恰是他的寶貝女兒蔡琰。
呂布攙扶著蔡邕走近幾步,安慰道:“蔡翁,伯母,妹子,這個,田野風大,蔡翁伯母又是遠途而來,車馬勞累,時候也不早,還是先上馬車,邊趕路,邊話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