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的,恰是天下名流蔡邕,他從洛陽解纜,曆儘艱苦,這幾天又為大雪遲誤,比本來估計的時曰遲上數曰,方纔到達太原。
連續幾天,大雪時下時停,跟著吼怒的北風和鵝毛大雪一起南下的,另有酷寒,入冬後,一向並不如何酷寒,可這場雪一下,全部幷州卻突然降溫,仿如果一夜之間,就進入到滴水成冰的天寒地凍時節。
“州平乃是老朽老友崔太尉之子,其從叔子真先生,乃當世大儒,所著《東觀漢記》,老朽昔在蘭台時,就多曾朗讀。”
主張盤算,呂布也是內心一鬆,跟著戰馬快步搖擺著,俄然之間,他滿身一僵,雙眼發直,喃喃唸叨著:“州平,崔州平,崔州平,本來是他?!”
他身為幷州牧,尚滯留於河東時,轄下各郡太守,就已趕到晉陽相候。如如果之前,各郡太守作為兩千石的高官,底子能夠不消看州刺史的神采行事,可現在就不一樣了,州牧就是他們這些郡太守的頂頭下屬,看不紮眼,能夠上奏朝廷,將之奪職。
幷州本來有九郡,現在緣邊四郡,朔方,五原,雲中,定襄,固然名義還是大漢邊境,但實際上,卻已是鮮卑人的地盤,所謂的郡太守,也隻是個浮名,餘下五郡,太原太守委進,上黨太守王澤,雁門太守郭蘊,上郡太守扈育,西河太守崔鈞,這幾天,呂布幾近每天要與他們見上一麵,參議一應事件,特彆是“招賢令”,更是每次必提,首要姓不言而喻。
兩支步隊歸併一處,出發往太原行去,呂布可冇有乘坐馬車的風俗,翻身上馬,陪在蔡邕馬車旁。
呂布攙扶著蔡邕走近幾步,安慰道:“蔡翁,伯母,妹子,這個,田野風大,蔡翁伯母又是遠途而來,車馬勞累,時候也不早,還是先上馬車,邊趕路,邊話舊吧。”
但既然崔鈞之父曾官至太尉,叔父又是天下名流,想必崔家後輩還是有些人才的,呂布也就盤算主張,必然要崔鈞薦舉些人才才行。
數十騎保護著三輛馬車緩緩停下,呂布大踏步迎上,就在第一輛馬車方纔掀起車簾時,已站到車門前,伸手扶住蔡邕,笑道:“蔡翁台端光臨,布不堪幸運……”
四野喧鬨,就連北風,也都似是和順下來,不忍心吹破六合間的安好。
蔡邕眼圈一紅,對著呂布點點頭,冇有說出話來,轉頭看疇昔,正見到數人迎上來,此中隻認得西河太守崔鈞,不由訝然:“州平,這是……”
見過世人,蔡邕昂首,驀地見到身前數步外,站著一個俏生生的身影,一身淡雅素色深衣,外套一件灰色外相大氅,頭上帶著貂皮帽,肌膚白膩,幾可與四周皚皚白雪相媲美,雙目泛紅,就這麼淚眼婆娑地看過來,恰是他的寶貝女兒蔡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