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山道兩旁,枯黃的草莖和波折叢混在一起,一向跟著山丘起起伏伏,再往遠處看,則是矗立的群山,連綿不斷,一向到目力所不能及處。
這段路,對蔡琰和蔡茜主仆二人來講,但是個絕大的磨練,她們平素就很少出門,即便出門,也必是出入有車,哪怕是從洛陽到河東,一起上也以馬車為主,少有步行的時候。可這段路,馬車不能坐,馬更不能坐,她們兩個隻能在各兩名結實仆婦的攙扶下,一步一步地往前挪。
“茜兒!”
蔡琰和蔡茜俱各低低驚呼一聲,旋即麵露憂色,隻是手臂攙扶在兩名結實仆婦手中,冇法伸手掩嘴,更冇法施禮。
這番話一出口,聽得蔡琰大張著嘴巴,震驚不已,可聽在呂布身後的一眾親衛耳裡,卻感覺理所當然。
呂布揹著長刀,手持方天畫戟,當作登山杖,在山道上健步如飛,身後跟著數名親衛,遠遠地即笑得非常光輝,自步隊前線來到蔡琰地點步隊中間,朗聲道:“方纔有信使來報,蔡翁已到上黨,算算路程,說不定我們還會先到太原。”
呂布揮手打斷蔡琰的客氣話,哈哈笑道:“茜兒說得冇錯,名不正則言不順,想要蔡翁乾活,那必定得有個呼應官職才行,就怕蔡翁嫌棄,至於甚麼待罪之身,蔡翁開罪的啟事,我但是清清楚楚,就是在司徒府的夜宴上,聽聞已故太尉的死狀時,歎了一口氣,就被宵小借題闡揚,並被王司徒下獄,屁大點事,竟然就鬨成如許,怪不得大漢會式微到如此地步,都是這幫子無聊的人害的。到了太原,除了皇上,就是我呂或人說了算,洛陽那些官兒有定見,不放叫他們到我麵前來分辯,看我不大耳刮子打他丫的!”
蔡琰還是一本端莊的連聲伸謝,可蔡茜就不一樣,撲哧笑出聲來,打趣道:“將軍想要老爺為將軍做事,可籌辦給老爺個甚麼官職哩?”
“將軍,莫聽茜兒混鬨,家父待罪之身,承將軍照拂,已是感激不儘,豈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