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何太後垂垂停歇下來,呂布才接著道:“我說這麼多,實在就是要你熟諳到,士大夫們一向推許不已的天下名流袁紹袁本初,到底是個甚麼樣的人,此前,老袁家就有這般野心,現在,老袁家除逃出去的袁紹和袁術外,餘下數十口,儘被李傕、郭太、郭汜等人殺了個精光,這筆賬,他們內心必定會算在朝廷身上來。”
說了這麼久,何太後還是頭一遭有了迴應,顯是對呂布所說,已有所認同。
何太後再次撲哧笑出聲來,用指甲在呂布胸膛上扣劃著,低聲問道:“蔡翁,蔡翁,傳聞,傳聞我們兩個的事兒了?”
呂布的聲音低幽,在黑暗中,好像自九天之上飄落下來的,又像是自九幽深淵漂泊上來的,顯得非常漂渺。
隻是前麵的事,呂布已無需再多說,而他今曰所說,有真,有連絡後代所記得的史料記錄所做的公道猜測,提及來絲絲入扣,莫說是一貫居於深宮的何太後,就是在蔡邕、楊彪等人麵前,也涓滴挑不出馬腳來。
呂布重又躺下去,持續往下說:“張讓,趙忠,十常侍,權勢滔天,實則皆是來自於先帝,先帝駕崩,他們就是一群冇了仆人戍衛的狗,再凶惡,也實在有限。大將軍挾安定蛾賊之無上權威,隻需遣一苛吏,便可儘收宮中寺人於洛陽獄。但是,袁紹卻建言大將軍召四方兵馬入洛陽,貌似忠心耿耿,實則包藏莫大禍心,意欲取劉漢而代之。”
說完,不待何太後迴應,呂布雙眼看著紗帳頂,幽幽地問了句:“婉兒你覺得,先前如果我被皇甫嵩殺死,天下情勢會如何?”
如此聳人聽聞的結論,終究令得何太後嬌軀再顫。
何太後冇有答覆,呂布這個題目,大前提是假定的,以何太後現在已顯得非常謹慎的心態,不管如何答覆,都顯得有些不當。
說完,呂布腰腹用力,微微抬開端,看著伏在他身上的何太後,用非常果斷的語氣道:“大將軍身故,張讓趙忠難咎其罪,始作俑者,倒是袁紹!”
呂布的話裡,實在也有所儲存,當時送大將軍何進之令率軍入洛陽的,另有東郡太守橋瑁,張揚,張遼等部,不過橋瑁一向以來都是袁紹的支撐者,直到到呂布俘獲送到太原後,才漸漸竄改過來,而張揚和張遼均服從於呂布寄父丁原,以是他這麼說,壓根冇說錯。
不待何太後答覆,呂布即一個個地數過來:“河東太守董卓,袁府故吏;寄父,亦是袁府故吏;其他的,如鮑鴻,毋丘毅等,個個不是袁府故吏,就是與袁府來往甚密,誅滅宮中的寺人罷了,用得著如此大動兵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