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酬酢半晌,馬騰才曉得,劉焉派到金城的使臣,乃是龐羲,在蜀中的職位,與趙韙不相高低。
當曰天氣已不早,粗陋的驛站裡,再次擺開昌大的筵席,四人推杯換盞,你來我往,喝到暢快處,一罈罈美酒流水般端出去,然後又流水般被四人傾倒進嘴中。
馬騰喝了很多,已是醉眼昏黃,垂垂的,他似是感覺廳堂中,滿盈著一股淡淡的香味,嗅聞起來甚是鎮靜,可他的雙眼,卻在一點一點的迷濛起來,看到劈麵的韓遂等人,也都開端有些恍忽普通。
馬騰和韓遂也無貳言,四人相互謙讓半響,最後還是連袂進到驛站內。
“恰是!”
到了這個時候,馬騰內心的一塊石頭,算是呯的一聲落地,有如此周到的擺設,有大將龐德隨行,對方的韓遂和楊秋,武力均有不如,此次會晤,壓根就冇有甚麼好擔憂的。
兩人這麼一番酬酢,如果趙韙和龐羲不曉得他們曾有過多麼深的恩仇,鐵定會覺得,他們兩個友情頗深,可此時,卻聽得出來,二人似都是話中有話。
跟這麼一個老狐狸打交道,並且過往另有過存亡相爭的恩仇,馬騰不得不謹慎謹慎再謹慎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好!”韓遂答道,“遂也明曰一早出發,儘起雄師,晾那呂布有三頭六臂,也必擋不住我等三家的結合雄師!”
馬騰自發如此謹慎謹慎些,並不為過,因為韓遂但是有個清脆的外號:金城之狐,這是在韓遂手底上吃過虧的諸胡部最早稱撥出來的,很快就傳遍全部西涼。
馬騰和趙韙並肩而立,看著穀道另一頭的韓遂一行。
至於韓遂帶來的三百親衛,統領大將乃是楊秋,此前曾是馬騰的部下,厥後投奔韓遂,各方麵才氣均很平淡,比起龐德,那是差遠了。
飲過血酒,接下來的就是血誓,四人三天來商討的成果,已由龐羲親身動筆,謄寫四份,保護將案桌抬走,又彆的抬來一張案桌,四張絹帛平整地鋪陳在案桌上,隻待四人在其上按上血指模,這個歃血盟誓的典禮,也就宣佈結束。
醉了!
還是馬騰粗暴,搶先一步抓起小刀,左手握住鋒利的刀鋒,右手將小刀抽出,鮮血自掌緣涓涓滴出,掉落在瓷碗中的美酒裡,如同一滴滴盛開的血花,迅快地溶解開來。
隻要韓遂,此時一反方纔的醉眼昏黃,雙眼規複腐敗,嘴角上翹,帶著不屑的嘲笑,冷冷地看著劈麵的馬騰,雙眼微眯,殺氣陡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