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氏看一眼周氏,又瞧著趙媽媽,也不開口,持續撚起佛珠。
許氏看雲初臉上雖有憂愁,倒也冇有忿忿之色,內心欣喜不已,這孩子此番病癒,真是明理很多。
趙媽媽不緊不慢地向她們見禮,“剛從七娘子奶孃張氏處過來。”
“雖是如此,我倒感覺,脾氣比之前活潑了些,這幾日你閉門謝客,這丫頭倒是日日來我這裡,比疇前還靠近些。”許氏從腕間取下一串檀木佛珠,放在手裡撚著。
她約莫三十八九歲的年紀,高挑個子,容長臉,眼睛大而亮,眼角微微有些下垂,嘴唇噙笑,唇角略有些細紋,梳著高高的淩雲髻,鬢間一隻鏤空飛鳳金步搖,跟著她的腳步顫抖,搖擺生姿。
“但是出了甚麼事?”許氏看出端倪,撚佛珠的手停了停。
雲月朔臉體貼腸望著趙媽媽。
“我說呢,這就難辦了。”周氏麵露憂?之色,“雖說周大是我的人,更該嚴懲。但……如果美意頂班的出了錯,又被重罰,今後誰還敢幫著彆人做事兒呢。”還未開審,便已用“出錯”定了罪。
“多謝母親顧慮,好了好了,原是明天早上就要過來,剛巧碰上劉大夫來,又請他診一診,肯定是完整好了,這纔過來給您存候的。”周氏開朗一笑,鬢間的步搖輕擺,熠熠生輝,更顯得她東風對勁,風韻綽約。
“這幾平常來鬆瀾院,又跟著祖母學了很多,想必之前伯母也教誨的好,此番學來就覺到手到擒來,熟稔的很……莫非我之前不是如許的嗎?”雲初眨巴眨巴眼睛,無辜地看著周氏。
雲初微垂了垂眼。
周氏正要開口,瞧見趙媽媽出去,朗聲問:“趙媽媽從那裡來?”
趙媽媽領命退下。
既讚了雲初,又讓許氏內心熨帖,周氏向來極得許氏歡心。
雲初早推測如此,並不失落。趙媽媽親身照看,奶孃性命無憂,於她來講首要目標已經達到。
“除卻昏倒不醒的日子,單在床上躺著也悶了一個多月,姑洗媽媽、鳶時姐姐,另有宮芷商蘭她們,常與我說話解悶,講些端方禮節……”
周氏悠然端起茶盞,見雲初含笑坐著也不說話,不由笑問:“我聽鳶時說,初兒傷了腦袋,不記得之前的事了?”
雲初心中嘲笑,宿世雖胡塗,好歹也做過幾年當家主母,本身若如宿世那樣,是個方纔穿越來的弱雞,怕是早被這幾句唬的坐立不安了。
趙媽媽瞥一眼雲初,又看看周氏,遲遲冇有開口。
“伯母說的是,有趙媽媽照看著,我是再放心不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