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聞她的母親杜伯姝因病過世,而她在守靈時不謹慎淋了雨染了風寒乃至臥病在床,斷斷續續拖了好些光陰,麵前的杜老夫人是她的外祖母,王氏則是大舅母,都是她的親人。
蕭懷素乖乖地點了點頭,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,掩住了眸中一閃而逝的光芒,藏在錦被下的小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,心中各種滋味雜陳。
彆的另有個莫明其妙住在蕭家的高邑縣主,會時不時地跑來對她獻殷勤。
蕭懷素乖乖地嚥下口中濃苦的藥汁,眼角風瞄到來人,巴掌大的小臉燃起一抹光彩,悄悄地喚了聲,“大舅母!”
杜伯姝不過才歸天了二十幾天,杜老太爺父子幾個要摒擋完朝中的事件方纔氣趕得過來,她與婆婆便先到了蕭家。
這幾天蕭懷素腦袋有些暈暈的,可她並不胡塗,除了外祖母與大舅母常常陪在她擺佈外,她的祖母蕭老夫人與大伯母蕭夫人隻呈現過那麼一次。
王氏撫了撫胸口,鬆了口氣,“懷素怕是睡得沉,幸虧冇吵著她!”又揮手讓夏荷退了出去,麵色沉沉地看向春柳,“到底是如何回事,把你探聽到的事情一一給我說來。”
這到底還要不要臉?!
蕭懷素乖乖地喝完了藥,不哭不鬨的,王氏很對勁,拿了絹帕給她拭了嘴角,又從五色果盤裡挑了顆酸甜的梅子塞進她嘴裡,滿臉的心疼和顧恤,“看看這小臉瘦的,等病好了可得好好補補。”
王氏捏緊了手中的絹帕,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憤激,婆婆眼睛都哭腫了,卻還要強撐著精力照顧懷素,眼下事情冇弄個水落石出之前她還不能說。
王氏腳下踩著小靴,一起帶著夏荷悄無聲氣地來到了東院,暮秋的夜涼得早,東院裡早已經歇了燈火,看起來清冷一片,唯有蕭懷素住著的小跨院裡模糊透出一點橙色的微光。
“夫人,”春柳咬緊著牙,本來白淨的麵龐漲得通紅,“姑太太去得實在冤枉,那高邑縣主隻怕……隻怕腹中已有了姑爺的骨肉!”
隻是杜家人與蕭家人對她的態度,一比較就曉得誰對她更好。
“啪!”
提到高邑縣主,王氏不覺抿緊了唇角,杜老夫人自說自話冇有留意到,可蕭懷素卻看得清楚,隻聽王氏應道:“是該好好謝縣主,伯姝病了那麼久,傳聞都是她在一旁照顧著。”竟是模糊透出幾分調侃。
蕭懷素在被窩裡躺了好些日子,固然身子仍然有些綿軟,但到底冇有這麼快睡著,隻是一會兒睜眼四周看看,一會兒又閉眼數羊,內心無聊得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