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安揹著承擔跳下車來，陽光靜好，讓他不由得用手遮了遮眉毛。昂首看去，麵前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，陳木匾額上“墨玉書院”四個大字蒼勁有力，一看就出高傲師之手，還冇進門就有朗朗的讀書聲傳來，書香氣味濃烈。

信很簡樸，隻要幾個字：八旬明眼老太遙聞芝麻香，垂涎不能言。

玄關處，一方龐大的碑文立於門口，上麵刻著幾個硃砂大字：父子有親、君臣有義、長幼有序、朋友有信，看來是院訓了。內院裡氣勢恢宏，大小院落交叉有序，亭台樓閣古樸高雅；碑額詩聯比比皆是，比之程家有過之無不及。

讀書聲劈麵而來，但聽起來懶懶惰散的，毫無精氣神可言。唐安往門裡看了一眼，隻見在坐的約有二十幾人，大半卻都昏昏欲睡，半闔著視線，如同一片蔫菜。

唐安低聲道：“少爺，這謎題出的有些奇妙，即使曉得了答案，也不好說出口。”

“對，這主張好。”程采和眉開眼笑，邊笑邊催促車伕快點。

講台上，一個鬚髮皆白的白叟看上去充滿書卷氣，一襲青衣潔淨樸實，穿在他身上卻充滿出塵的味道，看來便是其間的夫子了。來的路上程采和對唐安說過夫子姓唐名季，應當就是他了。

明眼，不就是瞽者？垂涎，不就是流口水？盲流，不對，倒過來念：地痞！

程瘦子的答案明顯不對，卻給了唐安一些提示。上了年紀，牙齒都掉光了，豈不就是無齒？無齒通無恥，想來這個答案恐怕頗具諷刺意味。

程白癡杵在門口，一臉擺佈難堪的神采。想要出來，卻又對夫子驚駭的緊，一隻胖腳邁出去又收回來，看來內心非常掙紮。他既然不出來，唐安當然更不焦急了，將沉重的承擔往地上一放，倒也樂得安逸。

程采和對這裡輕車熟路，在院落間繞來繞去，把唐安都繞胡塗了：奶奶的，這些屋子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嘛！

“這謎題，二位想到答案了麼？”藍青竹見程采和急得團團轉，臉上笑意更濃，“就算猜不出，二位也無需泄氣。須知家姐名震四海，不知多少滿腹經綸的才子都折在了家姐部下，二位輸給家姐，也不算丟了麵子。”

這小妮子，是想說甚麼呢？

他孃的，這個小妮子，好生凶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