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歲的瞽者老太太,聞到了炒芝麻的香氣,隻能一個勁流口水,但因為年紀大了冇有牙齒,說不出話來,又看不到芝麻在那裡,隻無能焦急。
明眼,不就是瞽者?垂涎,不就是流口水?盲流,不對,倒過來念:地痞!
“答案是...無恥地痞。”
“輸個屁!老子隻是起的太早,腦筋不太靈光!”瘦子瞪眼說著,低聲對唐安道:“如何樣,能不能行啊?”
講台上,一個鬚髮皆白的白叟看上去充滿書卷氣,一襲青衣潔淨樸實,穿在他身上卻充滿出塵的味道,看來便是其間的夫子了。來的路上程采和對唐安說過夫子姓唐名季,應當就是他了。
玄關處,一方龐大的碑文立於門口,上麵刻著幾個硃砂大字:父子有親、君臣有義、長幼有序、朋友有信,看來是院訓了。內院裡氣勢恢宏,大小院落交叉有序,亭台樓閣古樸高雅;碑額詩聯比比皆是,比之程家有過之無不及。
無齒流盲...無恥地痞!
程采和轉頭看了一眼,見不遠處被甩在前麵的藍青竹的馬車也已到了,催道:“還傻站著乾嗎,從速走啊!”
實際也怪唐安不敷細心,如若用心,還是能發明些辨彆的。每一個房間門旁,都會掛一個與房間對應的木牌。程采和最後趕到的房間,木牌上便寫著“地乙”兩個字,看來便如同現在的班級一樣。
“哈哈哈!不就是無恥地痞麼?有甚麼難的?”程瘦子公然不負眾望,毫不躊躇的開口道。
“糟了,要早退了!”程瘦子這纔想起時候已經不早,號召唐安道:“快上馬車!他孃的,又要挨先生罵了。這個混蛋藍青竹,轉頭出門必然要帶根棍子,下次見他老子非戳他馬屁股,把他拉到夏國去。”
這小妮子,是想說甚麼呢?
讀書聲劈麵而來,但聽起來懶懶惰散的,毫無精氣神可言。唐安往門裡看了一眼,隻見在坐的約有二十幾人,大半卻都昏昏欲睡,半闔著視線,如同一片蔫菜。
程采和聞言一震,深深作了一揖,恭聲道:“先生早。”
正劈麵的一座大殿,上麵寫著“聖賢閣”幾個大字,看來便是主樓了。重簷黃瓦,四角菱飛,很有威勢。不過程采的課堂並不是這座樓,瘦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,拉著一臉目瞪口呆的唐安,徑直繞過聖賢堂,今後院奔去。
這個程白癡,設法還蠻有創意的嘛,不過有點美中不敷,唐安道:“少爺,最好換把匕首。”
唐安慚愧的捂著臉,老子一世英名,如何會跟了這類把腦袋當裝潢品的蠢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