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想給錢掌櫃傳話的那名伴計,腳抬了抬,終究還是收了歸去,在沈清歡腳邊跪下:“楊順願服從於大蜜斯,唯大蜜斯馬首是瞻。”
“你個小丫頭電影,欺人太過!”他抬腳便走。
“祖母,”沈清歡轉過甚看向老夫人:“鋪子裡的事,父親既然交給我了,我天然擔得起。您年事大了,再無需多操心,好好留在府裡保養天年便是。”
不出她所料,錢掌櫃公然也在冬園。
伴計隻得訕訕地縮到一邊。
錢掌櫃見勢不妙,撲倒在地上,擠出兩滴眼淚:“老夫人,這麼多年,我冇有功績,也有苦勞啊。”
先去的是總票號,謝道凜一如既往地淡定,未對之前賜婚及入牢之事提及一句。沈清歡對他這類未幾話的風格倒是賞識,但不知他的淡定,究竟是因為公私清楚,還是感覺事不關己。
她周身披髮著冷厲的氣勢,老夫人竟感覺心中震懾,一時候說不出話來。
“我就不信,琴家你還能隻手遮天!”錢掌櫃舉頭闊步分開。
“我本日便在這裡等,比及他來為止。”沈清歡瞥見那伴計正在對內裡的小廝使眼色,嘲笑一聲:“誰都不準去通風報信。”
赫玄躊躇:“主子,現在恰是你最衰弱的時候,萬一他們……”
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斃。
“掌櫃剋日……來得晚些。”伴計吞吞吐吐。
從總票號出來,她又去了寶豐。一進門,就見伴計神采鎮靜,再看裡間,她頓時明白了:“你們掌櫃呢?”
老夫人亦是臉上一白,想開口斥責,卻終究隻能忍住,神采生硬。
如同綺夢初醒,他怔了半晌纔開口:“一起謹慎。”
如果琴玥,必須殺之而後快。
她指著門口:“你本日既然頂撞我,那便隻要兩條路走。要麼,在那邊跪上一天,等我消氣。要麼,就利利索索清算鋪蓋卷,從我琴家的鋪子裡滾出去。”
早晨回府,沈清歡剛坐下,老夫人便派絳雪來請,說有買賣上的事要籌議。
沈清歡將手中的茶碗,往桌上一頓:“我們琴家花銀子請你,不是讓你把這裡當戲園子,想來就來想走就走,你且看看,現在都甚麼時候了?”
伴計額上直冒盜汗,無言以對。
感覺有人撐腰,他態度更加倨傲,見了沈清歡連號召都冇打一聲,更彆提施禮。
沈清歡視若無睹,走到老夫人身邊坐下:“祖母找我有何事?”
“玥兒你看……”老夫人還想再討情,沈清歡一笑,攤開手,銀霜當即遞上賬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