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弟倒是情深。”元佑冷冷一笑:“可惜玥兒心中屬意之人,一定是你。”
當入口的燈火再次被撚亮,沈清歡曉得,元佑來了。
元佑刹時攥緊了拳,卻迅即撲疇昔扶住元湛,神情焦炙:“七弟你這是如何了?”
沈清歡鬆開了手,淒然一笑:“若我真以側妃之位,嫁入太子府,必然難以活命。殿下不知,那日你走了以後,姐姐來過家中,威脅我若不分開你,便要我死。是以我纔將梅花耳墜歸還,但丫環返來,說因殿下不在而將墜子交給了管家,我當時便深感不妙,猜想姐姐若見了此物,必然不會放過我。公然冇過幾日,賜婚聖旨就來了……”
元佑一歎:“你呀,讓人怎生是好?罷了,孤待會便去求父皇,赦了你的罪惡。”
“王爺。”李公公一聲驚呼,元佑轉過甚,瞥見元湛已緊閉雙眼,倒了下去。
這恰是他的七弟,寧王元湛。
元佑心中,頓時一喜:“你為何要如許做?”
元佑龐大地瞪了她一眼:“早知本日,何必當初。”
元佑倉猝禁止,卻遲了一步,雖緩了衝勢,她仍不免受傷,額上大片血漬。
縱使之前她有百般錯,現在他的心仍不由軟了下來,抬手握住她的肩膀:“好了。”
說是跪著,不如說是用雙臂強自支撐身材,半坐半躺在地上。
她卻握住他的手,似極其欣喜,含淚而笑:“殿下還是心疼我。”
她低下頭,淚水滴落在元佑的手背上,那樣冰冷:“姐姐的性子,殿下想必也是曉得的,她是籌算等我嫁疇昔以後,以正室之尊,漸漸清算我。她是殺敵無數的將軍,我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,到時候何故相抗,殿下也不成能不時候刻在我身邊庇護,遲早不過死路一條。是以情急當中,纔出此下策,去找了寧王。”
她的解釋入情入理,元佑已信了幾分,但想起此事對他名譽有損,還是不免有氣:“你可知如許會讓天下人笑話孤?”
這怎會是女鬼?他不知不覺,便鬆了一口氣。
元佑第一眼瞥見的沈清歡,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,縮在角落裡,眸中淚光瑩然,讓人倍感不幸。
皇上身邊的近侍李公公也勸道:“寧王殿下還是起來罷,夜寒風涼,您身子又弱,這般熬著使不得。”
殿內燈火昭然,卻寂靜無聲。
元佑雖說不信,但那件事是安葬在地底,永不能見天日的奧妙,他仍不由心中一悸。
“是玥兒魯莽,變成大錯,此生與殿下緣薄,隻求來世……”話未說完,她已起家往牆上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