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親身為老夫人添了些茶水，笑道：“祖母有所不知，父親也是有難處，琴家的票號買賣，看著風景，實在運營起來，也是到處掣肘。特彆是邇來聽聞邊關又不安寧，很多人都考慮著在手邊多放些銀錢，以防萬一。是以存少兌多，庫裡也是存銀無幾，現在那裡還拿得出十萬兩？”

琴無忌現在，卻隻漸漸地掀了掀茶碗蓋，看了一眼沈清歡。

“高朋？”沈清歡反問。

一進門，就瞥見老夫人正和沈若芷手握動手，親熱地說話。

“若說換玥兒當家，倒也冇錯。”琴無忌出聲：“畢竟我長年馳驅在外，家中也總要有個守得住的人，今後凡是票號的事，我若不在，便由玥兒拿主張。”

“我要走的路，無需火伴。”沈清歡垂下目光，從元湛手中扯出衣袖。

她隨即換上一套白底滾銀邊的衣裳，發上也不過斜斜插了根青玉簪，便前去冬園。

門口傳來一聲假咳，沈若芷望去，元佑正一臉陰沉地站在那邊。

坐了一陣，琴無忌起家告彆，說要去看看鋪子。沈若芷終是不得已，開口談起閒事。

沈若芷內心有些發酸，麵上卻還是笑意融融：“方纔聽外祖母說，mm前些日子出門遇險，被寧王所救，還在他府上住了一宿，這倒是可貴的緣分。上回賞燈宴上，他說對你情有獨鐘，現在看來，倒像是至心話了。”

沈若芷見狀，心中又是一動。看來這個表妹，現在真的是得了寵。

琴無忌不語，老夫人趕緊打圓場：“姐妹之間，說些梯己話本也無妨，來來，嚐嚐若芷帶來的糕點。”

若當真如此，那他對她，便更是誌在必得了。

老夫人自幼寵嬖這個外孫女，不由得又心軟了：“你這銀子放給外人不也是放，好歹都是自家人，你便先給若芷佈施急。”

“表姐談笑了。”沈清歡一派謙恭之態：“不過是父親教得好，以是玥兒略懂了些買賣上的事罷了。”

沈若芷抬眼望過來，見她如一枝素淨的白梅，亭亭玉立。這個以往癡傻的表妹，倒是出落得更加斑斕了，連元佑本日，都叮囑特地給她多備一份禮。

天然還是為了那十萬兩銀子。

元佑遣退了下人，淡淡問道：“又是誰惹著你了？”

“玥兒莫非是嫌棄我七弟腿腳不便？”沈若芷的笑容淡了幾分，語氣裡也多了幾分咄咄逼人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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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凝煙閣，白露倉猝迎上來，說方纔老夫人派人請她去冬園，因為有高朋盈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