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宮秘史:那些被史書遮蔽的吐槽_第26章 吳越 忠遜王錢弘倧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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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把我抬進崇德殿時,弘俶正在撕扯胡進思的認罪行。小孩兒瞥見我,俄然撲過來扯我衣袖:"六哥,他們說胡相要謀反..."我抬手給他正了正冕旒:"現在你是吳越王了。"

七歲那年夏天,母親開端往我枕頭底下塞《孝經》。她總在深夜攥著我的手腕說:"倧兒記著,我們是正房嫡出。"實在這話多餘,我前頭五個哥哥四個都是側室生的。隻要大哥弘僔和我是王妃養的,可大哥十歲就病得隻剩一把骨頭。有天阿爺摸著我的頭感喟:"倧兒再吃胖些纔好。"當晚膳房就端來三碗蹄髈。

開寶元年正月,牆洞挖到第七塊磚時,外頭俄然傳來馬嘶。我貼著牆縫看,隻見四哥的親兵正在巷口卸草料。他們往我院牆根撒黃豆時,我從速把最後半塊桂花糕碾碎了撒出去。

蒲月初五,我在牆角發明瞭帶血的箭鏃。當晚四更天,跛腳老夫冇來送飯。我攥著磨尖的鶴腿骨守到天明,終究聞聲牆彆傳來熟諳的吳語小調——是母親當年的梳頭丫環。

腐敗上墳那天,我在錢氏祖陵撞見弘俶。小孩兒跪在父親碑前燒紙,龍袍下襬沾滿泥點。他轉頭看我時,手裡黃紙俄然躥起綠火:"六哥,胡進思的墳頭草比人高了。"我往火堆裡扔了顆桂圓:"他閨女上月難產死了。"

胡進思第一次來探監是立春那日。老東西換了身素色圓領袍,進門先盯著我腰間玉佩看:"杭州城裡都在傳,說大王得了失心瘋。"我把玉佩扯下來砸疇昔,金線在空中劃出弧光:"胡相可得收好了,這是當年你獻給我三哥的壽禮。"

轉機呈現在七月半。那晚祭祖的紙錢灰飄進院子,我在香灰堆裡扒拉出塊冇燒儘的黃麻紙。藉著月光細看,上頭歪歪扭扭寫著"三官堂"。這是四哥在明州彆院的暗號。

"這鉤子鑲反了。"我把玉帶扔回弘俶懷裡,"胡相冇教你如何戴嗎?"小孩兒的臉漲得比當年三哥的木劍還紅。胡進思的喉結動了三下,最後擠出一句:"送廢王回房。"

轉年開春,弘俶差人送來十匹越羅。領頭的是個獨眼侍衛,說話帶著福州腔:"王上賜的料子,給王爺裁夏衣。"我摸著光滑的緞子,俄然拽過獨眼侍衛的佩刀。刀刃出鞘三寸,照見他盲眼裡有顆紅痣——這是三哥暗衛的標記。

頭三個月還算承平。直到有天我在延英殿問起福州駐軍,胡進思俄然梗著脖子說:"先王舊製不宜擅改。"我摔了茶盞,碎瓷濺到他蟒袍下襬。夜裡禁軍統領來報,說胡府後門進了二十車糧草。那晚我第一次召見內牙軍批示使何承訓,他掌心滿是汗,在奏章上按出個濕指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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