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宮秘史:那些被史書遮蔽的吐槽_第21章 南唐 元宗李璟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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冇想到真讓他說著了。八月裡傳來敗訊,查文徽這老東西讓人家活捉了去。我在朝堂上摔了奏摺,底下跪著的馮黨個個縮成鵪鶉。還是宋齊丘出列說了句人話:"勝負乃兵家常事,陛下無妨再遣良將。"我盯著他斑白鬍子看了半晌,轉頭點了何敬洙的名。這愣頭青才二十八,是當年跟我一塊在潤州吐過的毛頭小子。

公然,天祚三年冬月,阿爺在金陵稱帝,國號大齊。那年我二十一,穿戴新製的蟒袍站在丹墀下,看阿爺把傳國玉璽往案上重重一磕。滿朝文武跪成一片,山呼聲震得我耳膜生疼。退朝時阿爺把我叫到跟前,指著龍椅說:"這位置遲早是你的,但你現在還嫩,很多見見血。"

遷都洪州的船隊開赴那天,我蹲在船麵上吐得昏入夜地。馮延巳這老東西倒會挑時候,捧著痰盂在中間說風涼話:"陛下當年在潤州殺伐定奪的派頭..."我抄起痰盂砸他腳麵上:"滾!再提潤州朕把你扔江裡喂王八!"浪頭打過來,龍袍下襬全濕透了,冰碴子貼著膝蓋,倒讓我想起三十年前在潤州大營吐膽汁的滋味。

話是這麼說,真等周軍飲馬長江,我還是慫了。顯德五年臘月,我在降表上按玉璽時,手抖得蓋歪了半邊。馮延巳捧著降表往外走,我盯著他佝僂的背影,俄然想起阿爺臨終前冇說完的話。宋齊丘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,遞過帕子給我擦手:"陛下,老臣早說過..."我一腳踹翻香案:"滾!都給朕滾!"

馮延巳來送終那日,我正盯著梁上燕子窩入迷。老東西顫巍巍跪在榻前,我使極力量踹他:"滾...去...寫你的...破詞..."他俄然抓住我腳踝,老淚滴在錦被上:"老臣憋了半輩子的《陽春集》,總得有人收屍..."我扯動嘴角想笑,卻嗆出口黑血。最後映在眼裡的,是他歪歪扭扭爬去磨墨的背影。

割地以後,朝堂上清淨多了。馮黨樹倒猢猻散,宋齊丘倒是每天來勸我抖擻。我躺在美人榻上聽他唸叨,俄然問:"宋公,你當年說我這雙手不是握筆就是握劍,現在筆也折了劍也斷了,該當如何?"老頭子愣在原地,我擺擺手讓宮人把他架出去,轉頭叮嚀:"去把李從嘉叫來,該教他填詞了。"

冇錯,當時候我還姓徐。阿爺當年是吳國權臣徐溫的養子,厥後硬是靠著拳頭在楊吳朝廷裡撕出條血路。我六歲那年跟著阿爺搬進金陵城,頭回見著比鄉間祠堂還高的宮牆。阿爺把我按在書案前,本身提著刀就往外走:"景通啊,好好認字,等爹把那些老雜毛清算潔淨了,這江山遲早得改姓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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