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宮秘史:那些被史書遮蔽的吐槽_第12章 漢靈帝劉宏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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誅殺竇武那夜下著凍雨。我披著玄色大氅站在南宮門樓上,看著王甫帶兵把竇府團團圍住。火光沖天而起時,陳蕃帶著十幾個弟子想衝進宮門,被羽林軍用弩箭射成了刺蝟。張讓在我耳邊輕聲道:"陛下,該您下旨了。"我接過他遞來的聖旨,手抖得幾近握不住筆。墨汁滴在帛書上暈開,像極了陳太傅額頭的血漬。曹節在中間笑道:"陛下這字更加有風骨了。"那刹時我俄然明白,這宮闈當中向來冇有甚麼忠奸善惡,隻要活下來的人才氣謄寫汗青。

我坐在南宮的玉階上,聽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。那是西涼軍進城了吧?想來何進那廝畢竟是冇鬥過張讓他們,連本身的命都搭出來了。這宮裡的人啊,總覺得能掌控統統,到頭來還不是要被更大的浪頭掀翻。就像當年我十二歲被接到洛陽時,誰又能想到阿誰伸直在馬車角落裡顫栗的孩子,厥後能坐在這龍椅上二十一年?

賣官鬻爵這事開初是曹節的主張。那天我看著空空如也的少府庫房憂愁,連補葺南宮的錢都拿不出來。曹節湊過來講:"陛下可知天下多少人想仕進?西園馬廄裡那些戰馬,換個金嚼頭就能多賣三成代價。"我開端還躊躇,直到崔烈用五百萬錢買下司徒之位。那故鄉夥穿戴紫綬金印來謝恩時,我用心問他:"朕但是虧了,本該收你一千萬的。"滿朝轟笑中,我瞥見太尉張溫神采烏青。厥後連虎賁、羽林的職位都密碼標價,有次醉酒後我在西園掛牌"三公七百萬,九卿五百萬",第二天就被蔡邕那幫人罵作桀紂。可他們哪曉得,若不如許,拿甚麼養北軍五校?又拿甚麼對於鮮卑馬隊?

說到帶兵兵戈,倒是我平生最對勁的事。中平四年鮮卑犯邊,我力排眾議要禦駕親征,嚇得張讓連夜跪在寢宮外哭求。最後還是讓段熲帶著羽林軍出征,但我在西園親身為將士們伐鼓餞行。鼓槌都敲斷了三根,回宮後雙臂腫得抬不起來。厥後捷報傳來,我在嘉德殿前舞劍慶賀,不謹慎劃破了龍袍。母親從河間國寄信來勸戒,說天子要有威儀,我卻複書說:"高祖當年提三尺劍取天下,兒雖鄙人,亦不肯做深宮婦人。"

身材是從中平六年開端垮的。先是咳血,厥後連馬背都騎不穩。太醫說是酒色傷身,我卻感覺是這江山太重。有日昏沉入耳見張讓和蹇碩密議要立協兒,何進正在調外兵進京。我想起家寫聖旨,手卻連筆都握不住。最後看了眼案頭那盆從河間帶來的蘭草,花瓣早已殘落殆儘。恍忽間又回到十二歲那年的馬車裡,母親在身後哭喊,而火線洛陽城的表麵正被暮色淹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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