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轍深深看她一眼，冇有對峙，隻是將毛巾遞給她，回身拉了張椅子放在錦哥的劈麵，就那麼大馬金刀地坐在那邊，看著她一邊小聲倒抽著氣一邊潔淨臉上的傷處。

夜色中，那聲驚叫顯得非常刺耳。隻眨眼間四周就亮起了燈光，乃至有些手腳快的，已經拿著棍棒嚷嚷著衝出門來檢察究竟。

“看來明天你是冇體例平話了。”

無憂抬開端，又抽泣兩聲，俄然回身衝進裡屋，再出來時，手裡拿著那截他從火中搶出來的斷簫。他將斷簫塞給周轍，指手劃腳地比劃起來，倒是越比劃越亂。

“你說的對，我庇護不了我的家人。”

玉哥點頭，“他們用被單把我們裹了起來，我甚麼都冇看到。”頓了頓，又道：“那些人丟下我們之前，我彷彿聽到他們打了起來，然後劉大叔他們叫了一嗓子，那些人就丟下我們跑了。”

玉哥狠狠瞪了錦哥一眼，又偷眼看看周轍，這纔開口說道：“我也不曉得是如何回事，他們俄然就把我們丟在蓮花庵的門口。聽扛包的劉大叔說，彷彿有七八小我，分兩路逃脫了，他們冇能追得上。”

錦哥皺眉催促道：“你倒是說啊！到底是如何回事？我明顯看到那兩個賊人把你跟無憂從後窗背了出去，如何轉眼你們又疇前門出去了？”

蓮花庵內，被驚醒的尼姑們目睹著幾個賊人從麵前跑過，嚇得又是一陣尖叫。當斷尾的阿誰賊人一刀劈斷佛前的燭台時，那尖叫聲嘎但是止。

錦哥忙抱住他，道：“彆焦急，漸漸說。”

周轍低頭看看她，手指悄悄拂開她那掉落在額角的髮絲，“眼下你是男人。”

因為厥後的火警，錦哥一向冇能細問玉哥和無憂是如何出險的。第二天，顛末一夜好眠，見玉哥已經規複了精力，隻要無憂還是蔫蔫的，錦哥便籌算問個清楚。

他將沾著血跡的毛巾扔進水盆，又重新換了一塊潔淨的，回身正要去抓錦哥的下巴，卻被她扭頭躲開了。

看著老掌櫃帶著使女安設下母親、玉哥和無憂，錦哥卻隻是呆呆坐在那邊一動不動。她仍然處於震驚後的麻痹期。

“小先生，小先生？但是你家出了甚麼事？”

“彆動。”

如果在都城，聽到鄰居家出了這類動靜，隻怕那些本來亮著燈的人家的第一反應是掐滅燈火假裝天下承平，底子就不會有人傻大膽似地還提著根棍棒出門檢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