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哥轉過甚來,周轍一下子收住腳。隻見她黑著一隻眼圈,唇角也印著一塊青紫,一塊已經乾枯的血跡凝固在她的眉梢處。明顯,她被人痛打了一頓。
“彆動。”
如果在都城,聽到鄰居家出了這類動靜,隻怕那些本來亮著燈的人家的第一反應是掐滅燈火假裝天下承平,底子就不會有人傻大膽似地還提著根棍棒出門檢察。
錦哥空茫著眼神轉過身,呆呆望著麵前的廢墟。
錦哥忙抱住他,道:“彆焦急,漸漸說。”
鄭氏見到周轍,竟像見了自家親人般,那熱絡的態度惹得錦哥好一陣不舒暢。幾番閒話過後,她忍不住下了逐客令:“少店主還請自便,我家另有事情要措置。”
玉哥在一旁解釋道:“這是我父親的遺物。”
清風茶館。
他再次深深看她一眼,回身出去,悄悄帶上房門。
周轍深深看她一眼,冇有對峙,隻是將毛巾遞給她,回身拉了張椅子放在錦哥的劈麵,就那麼大馬金刀地坐在那邊,看著她一邊小聲倒抽著氣一邊潔淨臉上的傷處。
錦哥的手抖了抖,毛巾掉落在她的膝上,那烏黑的眼眸頓時變得更加烏黑。
老掌櫃感喟著上前勸道:“去睡一覺吧,有甚麼事,等明天再說。”
無憂點點頭,“哇”地一聲又大哭起來。
周轍皺著眉捏緊她的下巴,又拿開毛巾看了看。萬幸的是,眉梢的傷口不大,應當不會毀容。
宋氏一家人終究還是住進了地字一號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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廢墟前,幾個尼姑跪在那邊叩首念著經。離她們不遠處,鄭氏抱著驚魂不決的玉哥和無憂“嗚嗚”抽泣著,錦哥挺直著肩背保護在她們身後。
“小先生,小先生?但是你家出了甚麼事?”
“你說的對,我庇護不了我的家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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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轍摸著絡腮鬍深思著。
看著老掌櫃帶著使女安設下母親、玉哥和無憂,錦哥卻隻是呆呆坐在那邊一動不動。她仍然處於震驚後的麻痹期。
周轍卻笑了,“早奉告過你,皺眉不是個好風俗。”頓了頓,他收斂起笑意,“說吧,如何回事?”
因為厥後的火警,錦哥一向冇能細問玉哥和無憂是如何出險的。第二天,顛末一夜好眠,見玉哥已經規複了精力,隻要無憂還是蔫蔫的,錦哥便籌算問個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