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蘭兒喊得聲嘶力竭,他恍若未聞,茫茫白雪中,瞬息再瞧不見他的身影。她明白,他發揮輕功下山為她取解藥。他就不怕是以錯過“雪雁小巧花”花期?
水麵之上,風更冷。
更令她吃驚的是,他手中並無樂器,隻要一片竹葉。她從不知,一片竹葉也能吹出如此動聽的樂曲,那聲音像是山澗奔騰而下的清泉。
俄然,一縷如有若無的音色傳來,淡淡的,像一縷青煙環繞在山顛雲間,環繞在蒼翠的密林當中,久久不散。
越州知府李清陽如獲大赦,連連叩首:“臣癡頑,不知‘雪雁小巧花’乃是王爺所要。王爺存候心,此花下官已妥當保管,這就派人護送至瑞王府。”頓一頓,他眸子子一轉,又道:“王爺請寬解,此事隻下官一人曉得。”說罷,他抬眼望瞭望龍霄霆神采,見龍霄霆麵色如常穩定,這才謹慎翼翼再拜分開。他猜對了,龍霄霆單獨前來越州采藥,定不想讓人曉得,剛纔亮出令牌,是為製止不需求的傷亡。
霜蘭兒心下瞭然,不再多問,道:“六合茫茫,尋‘雪雁小巧花’全憑運氣。心誠則百事如願,我們必然能找到此花。”
他夙來冷凝的麵龐,聽完她的話,終究有一絲舒緩的神采。
越州知府說的義憤填膺,他身後官差亦是雄風凜冽,蠢蠢欲動。
霜蘭兒望向現在正立在竹筏船頭的男人。
她從未聽過這般奇特的聲音,不知是何樂器吹奏,時而綿長輕顫,時而斷斷續續,好似東風拂麵,江水靜流。
“雪雁小巧花!”
燈籠係列,身周伸手不見五指。霜蘭兒煩惱地歎了口氣,任憑睜大雙眸,四下裡再也冇有他的身影。雷霆,會是他的名字嗎?麵前似總環抱著他寥寂拜彆的背影,他一小我會去哪呢?露宿荒郊?下了一天的雨,山中泥濘,他又該如何露宿?
霜蘭兒清楚瞧見,他隻是擲出一枚竹葉,就令獄卒昏迷倒地。尚在怔愣之際,他上前抓牢她的手腕,拽著她朝外大步走去。
一個鬆開,一個卻縮回擊。兩兩交叉……
“哦,感謝你。”霜蘭兒這纔回神,莞爾一笑。
霜蘭兒坐在地上憩息,昂首衝他一笑,“我走不動了。隻歇息一小會,你先往前邊去,彆遲誤了時候。我估摸‘雪雁小巧花’的花期就在這幾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