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東已經冇有甘寧了。”甘寧向堂屋門口踱步,細碎的陽光把窗欞的剪影拓印在他俊朗但充滿著肝火的臉上。他的法度有些趔趄,遠看也有些落魄,那裡另有半分馳騁疆場、所向披靡的模樣。
……
“哦?”甘寧麵不改色,語氣還是輕浮,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,“兩個武力出眾的將軍,何如不了一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,和一個十八歲的女人?”
不料甘寧卻連連點頭,一臉不覺得然:“你胡塗了,主公和多數督的意義是兵不血刃,要拿劉備換荊州。不然萬一強攻不下,又打草驚蛇如何辦?”
“回先生,的確是一小我。”
“出兵?”
此時二人已經回到甘寧的府邸。
“我就看他還能耍出哪門子把戲,”甘寧從鼻子裡收回一聲濁重的“哼”,與此同時右手一拳頭“嘭”地捶在桌子上,“不過不管這件事如何生長,我都不會再插手此中——話說返來,我也冇來由插手了,不是嗎?”
“甚麼叫‘首要的事情’?”甘寧反嘲道,“當時多數督對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你不是冇在場——既然他不把我當作他的將領,我又何必把這些所謂‘首要的事情’放在心上?”
甘寧半斜著身子懶懶惰散地盤腿坐著,一隻手握著一卷書,藉著從窗戶裡透射來的陽光靜讀。
現在的江東,之於他,是異國他鄉;而作為臨江城出門在外卻碌碌有為的遊子,甘寧之於江東,不過是遠道而來的客人罷了。
“體例?我能有甚麼體例?”甘寧俄然氣不打一處來,聲音比他的要小一些,但逼人的氣勢彷彿蓋過了他,“倒是你,不去追殺阿誰帶著女人的大耳賊子,反來我這裡亂來騰,不是怠慢軍令麼?”
動靜傳到了甘寧的耳朵裡,他卻放聲大笑起來。那笑聲由小變大,像是悠長被壓抑的海潮一點點突破禁止來路的岩石。到了最後,那笑聲便如同大水決堤普通,製止不住。
“主公現在曉得了嗎?”甘寧不覺得意地翹起二郎腿,一挑眉毛,語氣輕浮。
甘寧腦海裡倏忽閃過一個畫麵。末端又低頭看看本身的穿著,頓時思路翻湧。
“趁他火線空虛,攻打荊州啊!”蘇飛衝動道,“千載難逢的好機遇不是?”
“興霸,有半年冇活動活動筋骨了,你竟然忍得了?”蘇飛衝甘寧嘲弄似的笑笑。
徐盛?
果然是呂蒙。
甘寧說的是“他”,而不是“他們”。
“我倒感覺,周都督不會就此善罷甘休,”蘇飛俄然對甘寧說道,“對於劉備的這樁婚事,周都督和主公醞釀已久,不會因為弄假成真便就此放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