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古豪傑出少年。你彆藐視這孫仲謀，他在江東招延漂亮，聘求名流。吳郡那些馳名的才子，像魯肅、諸葛瑾之倫，都已經成了他的來賓。”

“可你不是說，投奔誰都無所謂嗎？”

想罷甘寧回身望向岸邊——沙摩莉穿戴淡紫色的水袖長裙，兩腿併攏，嫋嫋地坐在一棵參天古樹下。她的頭髮冇有像平常一樣編成很多小辮子，而是梳理整齊後披垂下來，長髮及腰，裝點著被樹枝撕碎的星點日影，愈顯得婀娜娉婷。

“大哥，如許真的行嗎？”蘇小四搖點頭，“還是謹慎些為好。”

江東？

這就是江東嗎？

甘寧心頭一震。

“……”

“小屁孩一個，難不成我還怕他！”甘寧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。

他還瞥見，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年彷彿一頭髮瘋的野獸普通，冒死殺出重圍，撲倒在阿誰中箭而死的將軍身邊，雙拳捶地，淚如泉湧。

實在甘寧清楚，以他本身的氣力，必定是冇法自成氣候的。投奔誰無所謂，隻求將來能有更廣漠的生長空間。如此看來，黃祖固然是劉表部下的將軍，但在他這裡起碼能做點事情，比在劉表處整天無所事事好很多。

甘寧昂首望去——參天菩提，枝繁葉茂。陽光傾瀉下來，被樹枝與樹葉剪成亮光亮的小塊，混亂地撒到地上。

“這時候有自知之瞭然？”沙摩莉掩口輕笑，柳葉眉下的水靈眸子帶著幾分故作的責怪，“甘寧你看，這是棵菩提樹。也是我們五溪蠻尊奉的崇高之物。你說，青燈古佛、菩提禪心，總比這亂世紛爭、金戈鐵馬要好很多吧？”

蘇小四難堪地撓撓頭皮。很多日子疇昔了，甘寧的脾氣他早已摸透，至於這類平常打趣，他也早就習覺得常了。

甘寧持續保持沉默。

“……”甘寧歪著頭眯縫著眼睛，一聲不吭。

“小四，”甘寧會聚統統的精力盯著麵前的一片渾沌，身子漸漸向蘇飛傾斜，雙唇爬動道，“打頭阿誰黑鎧甲白戰袍的傢夥，不是個小角色。”

“大哥……”

“無妨，”甘寧擺擺手，又斟一杯酒飲了一口，“孫家不是後繼無人，他弟弟還健在。”

這些甘寧都不曉得，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，在腦海裡用本身的體例描畫江東影象。他不曉得，江東到底是一個甚麼樣的處所，能夠令天生傲慢專斷的他，都放心不下。這些天裡，甘寧一向在等，等機遇從黃祖身邊分開，帶著他的兄弟們，乘風破浪，直下揚州。

“你是說……劉表？”蘇小四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