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澌低著頭,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打著桌麵,“我是何人乾軍爺何事?”
“如果真到了那步地步,老三,我算是用我本身的命給了你一個經驗,你如果再步我後塵,那我死得豈不是太屈了?”周公以一笑了之,複又道,“教員小時候常對我們兄弟說,生於帝王家,無情本是常性,我們兄弟是個異數……這異數是我強求來的,理應我用性命去償,公允得很。”周公以不再多看一眼,撩起袍角一躍而起,悄悄落在甬道上,負動手,朝著養居殿的方向一步一步走遠。周公暘望著阿誰背影,彷彿是恍然明白了,到底甚麼是多年前的天命所歸。
周公以笑笑,“澌兒這會兒在城東,你帶著安監院的令牌直出安平,三日外務必趕到術治,帶著藺家蜜斯銷聲匿跡。”
郅澌出了門,跨上馬,“勞二位軍爺給帶個路?”
二人看郅澌這幅模樣,覺著這萬一是甚麼親貴家來頭大的公子,本身小命再來兩條也不敷賠,乾脆噤聲封住了嘴巴。
“公以哥哥,”郅澌謹慎翼翼地開口,“我們如何跟伯休談?放眼就要縱馬中原了,我們給他些銀兩城池,能打發得了他麼?”
小廝昂首看著郅澌,又覷了一眼那兩個軍差。郅澌不覺好笑,“我問你,夠不敷酒錢?”
“郅澌如是衝犯了,先跟洹王爺道個歉,如是猖獗了,過後自會去外務府領罰,如是各式不是,自有民意物議去評說,今兒個,本官領三宮意義來問問洹親王、問問這大殿上的百官,這國舅爺的論調,究竟是如何個定法?”
周公以笑,收回視野,不知愁的紈絝忽的愁眉不展、密意款款,“澌兒,我如果有一日傾家蕩產了,或許我們才真的有歡愉日子過。”
小廝轉過神,“夠夠!這就給公子打酒去。”說著逃也似地跑了。
“這不是你該認的命。”郅澌輕巧站起來道,“順王爺擔不起江山,這類危急存亡、步步驚心的時節,不是你表示淡泊名利的好品德的時候。如果你感覺虧欠三哥,”小丫頭慎重而冷酷地俯視著周公以,“你可當真情願用這麼多人的前程性命互換?”
“你去做吧。把賀琳留下來,我還要讓他背下這口黑鍋。至於老祖宗那邊……我們給她的權限彷彿太大了些,把她放在行宮也不成……”
公祥未幾話,微微點頭便去書房尋老十了。
“何難?”公暘笑,“我們兄弟去她宮裡喝喝茶,等郅澌大人班師返來再談後事。”
那男人聞言停止,滿目猩紅地瞪眼郅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