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都停了嘴，看著李紈，不明以是。

李紈點頭：“確切，便隻說類吧。衣食住行以外，另有甚麼？”

一時七嘴八舌起來，李紈喝口茶，笑道：“如此，我們把第二層也揭疇昔了。”

迎春看她一眼，歎口氣，不說話了。

迎春便道：“方纔說‘所知’多不全難真，以‘所知’成境，因境生道，這道，難道也難覺得真？”

迎春同素雲與經濟事件中多有參與，聽了這話皆緩緩點頭。

惜春一點頭：“另有高官厚祿權傾朝野、紅伶美妾古玩珍玩、奴婢成群前呼後擁、窮兵黷武唯我獨尊……哼，看看你們，一溜兒小家子氣，給個大錢都不曉得如何花。”

惜春一挑眉毛：“做甚麼佈施他們？養健壯了好來打殺我們的邊民麼？！”

迎春點點頭道：“再要些書……唉，隻是這書，也不是用銀子就都能買到的。”

碧月忙著問：“奶奶，如何會如許？那可該使個甚麼法兒改了纔好。”

迎春卻笑道：“照著四mm所言，這天下統統之物，又豈有窮儘的？你當白麪是好，或者另有甚麼紅麵黃麵卻也是你所不知的呢。如此追下去，隻要越見混亂繁多的，為道日損，我想著，這門路恐怕不通。”

迎春便對惜春道：“他們災荒比年，大哥稚若者於交戰又有何相乾處？佈施一下也未為不成，上天有好生之德，你我修道，反不能行此？”

究竟該‘先動手為強’，還是‘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’？究竟該“得饒人處且饒人”，還是‘不成沽名學霸王’？‘倉廩實而知禮節’，卻又‘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’……”

惜春嗤笑道：“笨丫頭！你要有了高官，還怕冇處能得銀錢？不說高官厚祿，便是各處貢獻都數不過來呢。有了銀子，你想要甚麼不可？！”

而方纔那句‘做人不能光想著本身’，便如我們行道經常依之念，並不能放之四海而皆準。這纔不過一念，凡人行事，一事裡頭內心動到多少是非短長之判？如有八成是如此不恒之念，天然不免悵惘扭捏。

迎春忽有所悟道：“我想著，要往下追，恐怕還得說大家本身想要的才成。比方說四mm方纔說的那一通，世上委實是有人追求不歇的，卻不是我們想要的。若拿來當了例子，卻不適宜，因我們冇有那些人的‘境’，體味不到他們對那些東西的渴求來，天然也不曉得那些東西究竟有何好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