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幾個小時吧。”嚶嚶聳聳肩,“有次我等了六個小時。”
看著看著,皮皮都感覺賀蘭觿太不幸了。男人有淚不輕彈,隻是未到悲傷處。就算到了悲傷處,也最多哭幾滴吧!祭司大人儘力地“哭”了一夜,終究又哭出小半杯,離需求的數量還差一半。眼看皮皮的臉垂垂髮灰,似離死期不遠,他很焦急,越急反而越哭不出來。
“大叔咱打個籌議,少一點成不?我們手上隻要十滴,全給您行不?”小菊道。
“他是狐族的儲君。”
“賀蘭——”皮皮悄悄地拉著他的手,低聲道,“這眼淚是哪來的?必然很難弄吧?老先生也太刁鑽了,我不治了,走吧。”
賀蘭觿將斧子一扔:“我。”
看著祭司大人的模樣,大師都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眼淚?”虔虔打量了她一眼,感覺是忽悠,“你是指——傳說中的‘眼淚’?”
“您傳聞過賀蘭觿這小我嗎?”
“以是你的眼淚纔不值錢啊。”金鸐道。
大師屏氣凝神,彷彿正在觀賞腦科手術,誰也不敢出聲。
“開甚麼打趣!”金鸐吼道,“這是眼淚,不是水!覺得我們有水籠頭麼!”
小菊俄然道:“吃點辣椒,行不?”
嚶嚶拉了一下樓梯中間的拉繩,不一會兒工夫,一個大眼睛男生從樓梯上走下來。青衣布鞋,書僮打扮,神采非常莊嚴。
“嚶嚶?”
成果賀蘭觿在林子裡儘力地哭了一下午,才哭出十幾滴。早晨,大師輪番上陣,將本身聽過的最慘、最悲、最悲傷的故事一一講給他聽,他聽完一輪,硬是一滴眼淚冇流。
螞蟻鑽入先前平常的袍中,眨眼間鼓成一團,皮皮的麵前呈現了平常圓圓胖胖的臉。
賀蘭觿拿起一顆放入口中嚼了兩下,頓時嗆得滿臉通紅、淚如泉湧。
賀蘭觿看著嚶嚶,感覺不成思議:“你們蟻族隻活四十天,還每天睡午覺?”
“您可曉得賀蘭觿與東海有甚麼乾係?”
金鸐抱著胳膊看著愁眉苦臉的賀蘭,歎了一聲:“這女人生孩子,吃條鯽魚能下奶。這男人想哭,得吃點甚麼呢?”
全部樹動搖了一下,樹葉紛繁下落。
賀蘭觿扶著皮皮問道:“你和伽葉長老都聊了些甚麼?”
三斧子下去,小板屋裡的人不淡定了,一個身形矮胖蓄著短鬚的男人蹬蹬蹬地從樓梯上走下來,氣急廢弛地喊道:“誰呀!誰砍我的樹?”
“哎呀媽呀!您這也忒缺德了,一把年紀了,發死人財合適麼?老而不死是為賊,說的就是您吧!”世人七嘴八舌地罵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