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時,葉冬葵從屋外出去了,靠在門框上聽兩人說話。見葉連翹昂首看他,便衝她笑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話音剛落,她就瞥見衛策的眉頭頓時擰成一團,彷彿還咬了咬牙,涼浸浸、但是又是短促地低喝:“你不要說這類話。”
“你跟我來。”
“過兩天李木工那邊的活兒完工,哥大抵還能得一貫多錢,但這些銅板,我們不但是拿來過日子啊。咱做那美容護膚的買賣,單單買藥材就得花很多錢,哥替人做木工,雖不消自個兒出木料,但保不齊就有那裡需求花使,這些事咱能不考慮?這回你讓我免費替春芽止疼,一旦開了這個頭,下次村裡再有旁人找上門,滿口稱自家困難,你幫是不幫?咱家冇有地,說穿了就是冇家底兒,除了這幾貫錢,我們甚麼都冇有了,你明白嗎?”
衛策?
挖藥,倒不是為了省錢,畢竟她對各種藥材的體味不敷,壓根兒不知哪種草藥該幾時采收,又要如何炮製,就算挖回家也是白搭工夫。她隻不過是想著,本身打向來到月霞村,對藥材的熟諳便始終隻限於紙上談兵,看過很多藥書,鬆年堂也走過幾遭,卻竟然不知新奇的草藥長得是甚麼模樣,起碼,去山裡認一認也好。
切當地說,他是在那邊一個勁兒地盤桓,走兩步又退歸去,彷彿有甚麼事拿不定主張。
“有甚麼可說?”
“一共……六貫一百三十文。”
蘭英笑不哧哧隧道:“你這要身材兒有身材兒,要樣貌有樣貌的,衛策哥能挑你啥?”
丁香偷眼朝她麵上一瞟,見她一臉嚴厲,心中不覺有些發怵,愣了一陣,才伸手將錢罐子裡的銅板嘩啦倒在桌上,撥撥楞楞地數了起來。
“行啊。”
“……我曉得了。”小丁香點點頭,想了想,“二姐,甚麼叫熊孩子?”
“那我……”
“丁香,聽你二姐的。”
當中一個叫蘭英的女人瞥見路邊的姐妹倆,揚聲同她們打號召。
“……我說甚麼了?”葉連翹一頭霧水,“青青姐本來就挺好的啊……”
蘭英將背上的揹簍取下來給她瞧,又伸長了脖子去看她的,嘖嘖道:“你怎地就挖了這麼一點?不常上山,連哪兒的野菜多都不曉得吧?要我說,下回你乾脆和我們一塊兒去,保準讓你挖滿一簍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