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曉得了。”小丁香點點頭，想了想，“二姐，甚麼叫熊孩子？”

小丁香仍然不肯開口，麵色卻不似方纔那般肝火沖沖了。

“彆聽她瞎扯！”

小丁香也被她扯著一塊兒出了門，順著巷子上了山，在林子裡一轉悠便是大半天，午餐也隻是兩塊麥餅就著涼水拚集了事，待得未時初下山，兩人都累得不輕，所幸不是一無所獲，采了很多婆婆丁拿回家煮水喝，在小丁香的指導下，又挖了幾捧薺菜，早晨拿水焯一焯涼拌，甘旨又平淡。

切當地說，他是在那邊一個勁兒地盤桓，走兩步又退歸去，彷彿有甚麼事拿不定主張。

“二姐……”

這話一出，那田青青立馬就紅了臉，伸手推了她一把：“說甚麼呢，我如何就不得空？”

“……我說甚麼了？”葉連翹一頭霧水，“青青姐本來就挺好的啊……”

又扭頭羞答答地對葉連翹道：“連翹妹子，你彆聽小蕾瞎扯，隻是萬嬸子上我家跟我爹孃提過一次罷了，八字還冇一撇呢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已是倉促而去，斯須間走了個冇影兒。

“過兩天李木工那邊的活兒完工，哥大抵還能得一貫多錢，但這些銅板，我們不但是拿來過日子啊。咱做那美容護膚的買賣，單單買藥材就得花很多錢，哥替人做木工，雖不消自個兒出木料，但保不齊就有那裡需求花使，這些事咱能不考慮？這回你讓我免費替春芽止疼，一旦開了這個頭，下次村裡再有旁人找上門，滿口稱自家困難，你幫是不幫？咱家冇有地，說穿了就是冇家底兒，除了這幾貫錢，我們甚麼都冇有了，你明白嗎？”

小丁香咬咬嘴唇：“你心腸……你心腸怎地如許硬？之前你明顯奉告過我，那種用來泡腳和燻蒸的藥花不了幾個錢，前不久咱家才掙了六貫……”

姐倆慢吞吞地從山腳繞回村莊，想著時候還早，便冇急著往家趕，四周又晃了晃，還跑去月霞村獨一一間雜貨鋪買了三塊糖，一塊揣兜裡給葉冬葵留著，彆的兩塊就銜在嘴裡咂滋味。

葉連翹滿腦筋發懵，望向田青青：“青青姐你和衛策哥……真的啊？哎，你如果故意滋養皮膚，我真能幫得上的，到時候你隻消……”

……

葉連翹冇成想他是這個反應，挑了挑眉小聲嘀咕：“青青姐挺好的啊，長得都雅，性子也溫和，你有甚麼不對勁？”

從山裡出來，姐妹倆都有點走不動，乾脆在路邊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安息，有一句冇一句地辯論談笑話。正鬨騰的歡實，從山道上傳來嘰嘰喳喳清脆的女聲，幾個女人揹著簍子，嘻嘻哈哈地結伴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