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屋裡呆著,我出去瞧瞧。”
葉連翹思考少頃,行動緩慢地將手邊厚厚一摞紙胡亂收進木匣子裡,同小丁香叮嚀了一句,便一溜煙奔出門。
“我娘哎,你這傷是如何弄的,瞧著真不幸!”
小丁香捧了兩碗水出來,往桌上一擱,彭掌櫃當即端起,咕咚咕咚喝個底朝天,薛夫人倒是連看都冇看一眼。
薛夫人頂上髮絲仍舊稀少,模糊都能瞧見頭皮,但起碼不似之前那般油膩,也幾近不再落白屑了。
幾近統統的生髮方裡,都少不了一樣東西――油。
這位夫人常日裡打扮得已充足繁華,本日多數是因還在年節裡的原因,通身愈發珠光寶氣,頭上帶了一溜兒黃澄澄的金物事,每走一步都直閒逛,實在叫人擔憂會不會太重,將她的脖子都壓折。
“我說葉家女人,上回你讓我先處理頭皮出油太多和落白屑的題目,掉髮的事兒以後再說不遲,意義也就是,你有體例,對吧?你看,我被這事兒煩的是飯也吃不下,覺也睡不香,從早到晚都在憂愁,就怕出門去給那些個常來往的夫人太太瞧見了,在背後笑話我。你如果然有體例,就幫我這一回,行不?我必定不虐待你,如果說話不算話,當場變烏龜王八!”
姓葉的一戶原不是月霞村本地人,暮年間葉老爹領著老婆和三歲的葉冬葵遷來此處,彼時,葉連翹尚在孃的肚兒裡揣著,至於小丁香,更是連影都冇一個。
不由分辯將葉連翹拉到身前:“喏,就是你保舉的阿誰洗髮粉,這一貫我每天都用,你瞧瞧,我的頭髮是不是好多了?”
薛夫人大大咧咧在桌邊坐了,四下裡打量一番:“家裡就你們姐兒倆?你爹冇在?”
她內心由衷歡暢――不管如何,這也算是她的功績一件吧?
見葉連翹從屋裡出來,彭掌櫃立即踮著腳閒逛悠往這邊跑,擦著汗一疊聲叫苦:“幸虧那天多嘴問了你一句是哪人,不然我們可真成了冇頭蒼蠅了!你是不曉得方纔我們在村裡探聽了多久哇,哎你……”
葉連翹輕推了她一把,轉頭對薛夫人和那掌櫃一笑:“實在對不住,家裡冇有茶,隻能請兩位喝碗熱水。我家雖寒酸了些,但碗是洗得乾清乾淨的,您彆嫌棄。”
“不嫌棄不嫌棄,我也不是為了喝水來的。”
這十幾年來,除了替人看診,他們一家甚少與附近十裡八鄉的百姓來往,也冇甚麼親戚。眼下葉冬葵去了山上砍柴,卻俄然有人來訪,聽那口氣,清楚不是村裡的熟人,姐妹倆便都有點驚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