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為甚麼要用這些藥呢?”
“嗬,你這嘴也越來越甜了?”葉冬葵笑著挑挑眉。
“全中。”小丁香翻翻眼皮,“你都記熟了,乾嗎還要我考你。”
那是一本手抄的藥材書,殘舊襤褸,邊角捲起,不知曾顛末多少人的手,幸虧筆跡還算清楚,大略翻翻,內裡對各種藥材的記錄也非常詳確。
就連除夕夜,她也未曾擱動手中的書,葉冬葵和小丁香守夜談天,她便坐在一旁把那手抄本翻得嘩啦啦直響,問她十句,才答上一句。
“從速關門,不冷啊?”
葉連翹嘖一聲:“彆囉嗦,再考我一道,我這不就是怕本身出錯……”
可……想到額頭上那塊疤就火大,這口氣讓她如何往下吞?
……
“我又不考狀元,寫那麼工緻乾嗎?”她朝小丁香麵上一睇,“總之你能看懂不就行了?快點,彆遲誤工夫!”
葉冬葵半真半假地瞪她一眼:“這些日子,你晚晚都貓在灶房裡偷偷看爹抄返來的那些美容方,你打量我夜裡睡成個死豬,半點都發覺不到?這些天你靠阿誰醫治唇麵皴裂的方劑掙著了錢,心機就活絡了,對吧?”
“你是我妹,你那點謹慎思,我還能瞧不出?”
桌上的半截兒蠟燭被灌進屋裡的冷風掠過,微微跳動了一下。
“哦。”葉連翹點一下頭,吭哧半晌,憋出一句“那哥你也早點睡”,哧溜鑽進了灶房。
“你隨便揀一道美容方來考我。”隻要得了空,她就將那一遝本身謄寫的粗紙往小丁香懷裡一塞,“問得越詳細越好。”
孫嬸子家門口有一株橘子樹,也不知是幾時在這裡生了根,常日裡冇人看管,竟然也一點點茁壯起來,秋冬時會結出酒杯底大小的果子,清汪汪的,讓人瞧一眼便感覺牙根發酸,吃是吃不得,但那一股子暗香味,聞上去卻叫人通體舒泰。
“二姐,你是不是魔怔了?怎地就入迷成如許?”小丁香的確無語,再低頭看看那些紙上的字,“不是吧,你的字也太醜了,比我都不如!”
家裡好久冇開葷,中午他便割下一小塊肉炒了,剩下的拿鹽醃漬以後掛在房梁上,預備除夕夜再用來燉肉湯,又蒸一鍋白米飯,號召兩個妹子快些來吃。
月霞村的夏季甚少下雪,卻還是冷的人顫抖抖,家裡冇不足錢買炭,生不了火盆子,棉被也不敷和緩,夜裡就隻能生扛,委實不好過。
因為手裡的這本書,她內心頓時亮堂很多,一方麵感激葉冬葵到處替她想得殷勤,另一方麵,卻又忍不住罵本身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