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連翹點了一下頭,小丁香快嘴,眼巴巴瞅著冼郎中:“是硯台。”
能夠安然麵對臉上的缺點是一回事,但得知本身的疤很能夠要陪著本身一輩子,卻又美滿是彆的一種感受。
一麵說,一麵就扯著葉連翹踏入醫館中。
“喲,小妹子又來買藥?”
葉連翹將攤了一桌的物事拾掇好,昂首笑著道:“這事兒交給旁人我不大放心,如果您便利,我每日便帶著藥酒去您府上……”
冼郎中難堪地搓了搓手:“薛夫人,我醫術不精,這女人額上的疤實在太深,吃了藥,或許能減淡一兩分,但若想完整消滅,隻怕……如果疤痕靠裡一些,或許還能用頭髮粉飾,可這女人的傷,就在眉骨上方……我這就寫藥方,不管如何,女人先吃一段日子再說。”
葉連翹思前想後,始終未曾拿定主張,躊躇地看她:“還……真要去啊?”
“女人怎會傷成如許?你這疤……是鈍物而至?”
薛夫人也分歧他多言,獨自把葉連翹頭上裹著的帕子解了去。
一行人花了一炷香的時候,入得城中,便直奔薛夫人熟悉的那間醫館而去。
不待她說完,薛夫人便把頭搖得撥浪鼓也似:“我不是說了嗎,在家閒著也是閒著,我倒更情願出來走動走動,瞧瞧你們這村裡的風景。我每天來找你就是了,擺佈也花不了多少時候,倘若我哪一日不得空出門,就提早打發丫頭同你說,到當時你再來城裡。”
“二姐,要不你就去一趟吧,我陪你一起,好不好?我真盼著你頭上那塊疤能早點消去,萬家嬸子他們說話太刺耳了……”
姐妹倆慢吞吞行至鬆年堂門前,由始至終,小丁香一向死死低著頭,一個字都未曾說。
葉連翹心中格登一下。
“曹徒弟。”葉連翹勉強衝他笑了一下,“配醒頭香。”
與她幾番來往,葉連翹也逐步摸透了她的性子,曉得她不是個虛講客氣的人,便也不再推拒,點頭應了下來。
幾人在酒氣氤氳的狹鬥室中悶了足有一個多時候,待得薛夫人頭上藥酒充分滲入頭皮,葉連翹便再燒一鍋熱水,將藥酒儘皆衝個潔淨,一旁的使女便忙叨叨趕上來,替薛夫人絞乾一頭髮絲。
“哎呀不消那麼費事!”
“不消了,多謝您。”
那傷疤血痂已完整脫落,留下半個孩童手掌大小的暗紅色印記,模糊地已有點泛褐色,瞧著實在驚心。
……
“行嘞!”曹徒弟痛快承諾一聲,正要回身,卻驀地一頓,朝她臉上瞅了瞅,“如何打蔫兒了?有人欺負你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