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連翹承諾一聲，站起家衝她行了個禮，又慎重地伸謝，還是由那使女引著，出了薛宅大門。

彼時，薛夫人纔將將用過飯，倚在暖閣裡啖茶，抬眼瞧見葉連翹跟在使女身掉隊了門，立即暴露個笑容來，衝她招招手。

“也是剛剛纔有了端倪。”

卻不料，恰好怕甚麼就來甚麼。

她一邊說，一邊有點迷惑地摸了摸眉角：“既如許，你就從速回家籌措祛疤的事啊，同我籌議甚麼？我又不懂……”

“夠用就好。”

從木棉衚衕出來，方纔轉進一條狹長巷弄，她便聞聲身後模糊地有腳步聲。

這巷子不是貿易街，來往的行人很少，倒是通往鬆年堂的必經之路。方纔她過來時，就感覺這裡的確靜得嚇人，這會子……

話到最後，聲音有些發沉，目光裡添了多少柔嫩。

“真的不消了。”

薛夫人熟絡地在她肩頭一拍：“我的頭髮，就值這個價！不是早就奉告過你嗎？在我這兒，隻如果錢能處理的事，就都不是題目，你彆這麼唧唧歪歪的行嗎？”

“真的？！”

她抱愧地笑了笑：“我哥哥在幫著城裡的李木工打動手，他們那一行的端方，是要活兒乾完以後才領人為，並且，就算拿了錢，也得保持家中的用度，以是，我想問問您能不能先付一半的報酬給我……我曉得如許分歧道理，但我……”

“甚麼一半兒不一半兒的，你可真能乾脆！”

最難開口的一句話，被薛夫人搶先說了出來，前麵的事，就好辦多了。

她盜汗都下來了，正滿腦筋思考該如何辦，斜刺裡冷不防伸出一條胳膊，將她拽進了中間一扇窄門中。

要不要去薛夫人家裡走一遭？

“我家裡的景象，您多少也曉得。”

“儘夠了。”

抬開端，正對上一雙泛著寒光的眸子。

葉連翹長長吐出一口氣。

五……五貫錢？也就是五千文？！

出了這巷弄就是大街上，就算身後那傢夥真的起了壞心，總也該有兩分顧忌吧？

體例已經想到，成不成的總得嚐嚐，現在她缺的，隻是買藥錢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