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一句話很小聲,袁崇武卻還是聞聲了,他麵無神采,唯有眼瞳中浮起輕淺的自嘲,與胸有成竹的淡然。
“皇上猜的冇錯,鴆毒的解藥果然是在慕家手裡,如此一來,想必當日溫家定是早已與慕家相勾搭,溫天陽此人,定是非除不成。”
這一日,袁崇武正在主帳,看著京師中傳來的密報,自他走後,溫家一脈蠢蠢欲動,以溫天陽為首的一眾言官,暗中與前朝皇嗣勾搭,竟是欲趁袁崇武離京兵戈時,暗害複辟。
孟餘俯身稱是,道;“皇上此舉,既讓西南百姓免於烽火,戶部省下多量紋銀,更兼得不費一兵一卒,便令慕家歸順朝廷,一舉三得,實在是高超。”
袁崇武與孟餘相視一眼,安靜的聲音隻道出了一個字來;“宣。”
慕七看了袁崇武一眼,倒是“撲通”一聲,對著他跪了下去,清冷的聲音不疾不徐:“臣慕七,叩見皇上。”
袁崇武聽了這話,麵色還是沉著而沉著,他不言不語,隻凝睇著慕七的眼睛,聽著她持續說了下去;“如此各種,皇上何不化兵戈為財寶,慕家自此昂首稱臣,十萬雄師任憑皇上調派,皇上意下如何?”
慕七從懷中取出一支藥瓶,對著袁崇武道;“此藥便是鴆毒的解藥,三日一支,慕七保管皇後隻要服下十支,一個月後,體內餘毒定將全數逼出,規複如常。”
直到瞥見男人取出玉璽,在明黃色的聖旨上加蓋時,慕七唇角浮起一絲苦澀,悄悄的言了句;“袁崇武,我真冇想到,你為了一個女人會做到如此境地。”
臻州。
孟餘心中瞭然,現在雄師糧草不濟,更兼之為防備北方大赫,軍中人馬並非是外間傳言的三十萬,而是隻與慕家持平的十萬,袁崇武聲東擊西,擾敵軍心,倒是讓慕家自亂陣腳,遣了慕七前來乞降。
袁崇武心知那一乾前朝大臣心存複辟者大有人在,初建國時,大梁根底不穩,對前朝大臣他一向是以安撫為主,在朝中亦是禮遇有加,不吝重文輕武,以換得朝政安寧,現在顛末這些年的勵精圖治,對那些心存不忠之人,倒也一向冇騰脫手去清算。
慕玉堂於疆場中箭,因其年齡已高,傷口處腐敗發炎,不得已回府療養,自慕玉堂傷後,慕家軍士氣大落,袁崇武一鼓作氣,連續攻陷三城,慕家軍節節敗退,兩軍氣力差異,目睹著袁崇武踏平西南,一統天下。
見孟餘還欲再說,袁崇武擺了擺手,道;“眼下最為要緊的還是西南,至於那幫言官,等我們收回了西南,再清算不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