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武聽了這話,麵色還是沉著而沉著,他不言不語,隻凝睇著慕七的眼睛,聽著她持續說了下去;“如此各種,皇上何不化兵戈為財寶,慕家自此昂首稱臣,十萬雄師任憑皇上調派,皇上意下如何?”
姚芸兒剋日已是服下了慕家的解藥,目睹著一日好過一日,袁崇武心中欣喜,此時聽孟餘出聲,則是微微點頭,道;“眼下不必打草驚蛇,統統都等回京再說。”
語畢,慕七觀賞著袁崇武的神采,又是加了一句;“若此藥不能將皇後與小皇子治好,皇上大可領兵捲土重來。”說到此處,慕七頓了頓,方纔道;“再有,鴆毒號稱天下第一奇毒,光陰越久,毒素越是會腐蝕民氣,終令人神態不清,死狀慘痛,還請皇上三思。”
臻州。
臻州。
慕七輕揚唇角,緩緩吐出了一句話來;“若慕七奉告皇上,皇後體內的鴆毒,這人間唯有慕家纔有解藥,不知皇上信也不信?”
慕七看了袁崇武一眼,倒是“撲通”一聲,對著他跪了下去,清冷的聲音不疾不徐:“臣慕七,叩見皇上。”
待袁崇武領兵進逼西南後,姚芸兒則是留在了臻州府衙,為迎皇後鳳駕,臻州府尹大興土木,特為姚芸兒建了一座行宮,那行宮精美高雅,風景娟秀,又兼之臻州氣候惱人,非常適合姚芸兒療養身子。
翌日,聖旨便是昭告了天下,慕家十萬雄師歸順朝廷,五萬雄師隨天子回京,殘剩五萬雄師仍舊是鎮守西南,慕玉堂加封為西南王,世襲製,慕家五子各自進爵,女眷則為誥命夫人,封妻萌子,彰顯浩大皇恩。
孟餘聞言,便是俯身稱是,君臣兩人又是說了些政事,就聽帳彆傳來一道男聲,“皇上,慕家軍遣來了使者,要見您一麵。”
慕七聲音清脆,隻道;“想必皇上定是曉得,高傲周建國,數百年來皇後俱是從慕家所出,而鴆毒又隻要大周皇宮纔有,皇上定是不曉得,那鴆毒,本來就是慕家的。”
兩人已是好久未曾相見,當日袁崇武對外宣稱皇貴妃抱病身故,實則倒是命人將她送出了皇宮。憶起舊事,慕七麵無神采,起家後更是未曾有涓滴廢話,開門見山就是一句;“皇上容稟,慕七本日前來,是為慕家軍請和。”
慕七迎上他的視野,道;“皇上明鑒,依慕家現在之勢,與皇上相爭,不過是是以卵擊石,家父年齡已高,又身負重傷,已再無氣力與皇上為敵,慕家甘心交出兵權,世世代代為大梁駐守南境,還望皇上饒過慕家軍,饒過西南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