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珍珍一身縞素,秀髮儘數盤在腦後,做婦人裝束,當她踏進玉茗宮時,就見靈堂前跪著兩道身影,整座大殿清清冷冷,竟是連個奉侍的宮人都遍尋不見,隻要袁傑與袁宇。
那太醫心神一凜,隻道;“微臣不敢必定,統統都要等娘娘醒來才氣得知。”
搶先那位乳孃便是一聲輕歎,道;“說來也怪,這徐姑姑雖是前朝的人,可她為何要毒害兩位娘娘,真是讓人好生不解。”
袁崇武的心刹時沉了下去,隻對著身後叮嚀道;“去將溪兒和三皇子抱來。”
袁宇聲音沙啞,隻道;“宮人都被哥哥趕了出去,母親靈前,有我兄弟便夠了。”
“哎,娘娘本日如何樣了?”搶先阿誰乳孃一麵輕拍著孩子,一麵小聲開口。
“你醒了?”袁崇武似是不敢信賴,唇角情不自禁的勾出一抹笑意,仿若麵前的女子是希世珍寶,他的手指輕撫上姚芸兒的麵龐,卻一點兒也不敢用力,彷彿她是個泥娃娃般,一碰就會碎的不成清算。
溫珍珍先是驚,再是惱,卻又不便當著袁宇的麵發作,當下隻站起家子,一語不發分開了玉茗宮。
“是啊,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向守著靈堂,特彆是二皇子,那眼淚就冇斷過,真是不幸見的。”
另一名乳孃用勺子沾了些乳汁,悄悄順著孩子的嘴巴溜了一點點出來,孩子小,又不肯吃奶,乳孃們隻得將乳汁擠下,隔一小會兒便順一點兒給孩子嘴裡,總歸是聊勝於無。
她此次醒來較著比前主要有了些精力,看著人的眸光清靈似水,彷彿純稚的孩童,袁崇武心頭一窒,隻低聲和她說話,姚芸兒一眨不眨的看著他,不管男人說了甚麼,她卻都是未曾答覆,直到最後,朝著袁崇武暴露一抹淺淺的笑容,嬌憨的像個孩子。
她聲音清脆,在這大殿中顯得格外清楚;“難不成這幾日,父皇都未曾來瞧過母妃一眼?”
玉茗宮。
乳孃抱著懷中的嬰兒,見孩子生的濃眉大眼,唯有麵色倒是泛著青紫,與平常嬰兒大有差異,讓她瞧著便是顧恤起來,輕聲道;“太醫說小皇子在母體裡沾上了毒素,解毒的藥要我們喝下,化成乳汁餵給孩子,可這孩子一向不吃奶,如何是好。”
“為甚麼?”
袁崇武攥緊了姚芸兒的小手,她的小手好像冰塊,彷彿一碰便會碎了。他斂下眸心,隻低聲言了句;“你也不知她何時能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