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武正在偏殿看著摺子,聽到那道輕淺的腳步聲,男人頭也未抬,便曉得是姚芸兒。
姚芸兒眼瞳中還是蒼茫,她望著男人的眼睛,終是漸漸明白了過來,錯愕道;“莫非相公是要立我為後?”
袁崇武攬緊了她的身子,他的眼睛烏黑如墨,唇角噙著含笑,一字一句道;“若不能將你立為皇後,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?”
姚芸兒將溪兒哄睡,在女兒粉嘟嘟的小臉上印上一吻,而後則是去了廚房,親身做了一碗藕丁竹筍瘦肉湯,給男人送了疇昔。
他抬起眸子,就見麵前的女子一襲素色宮裝,清柔白淨的小臉,水盈盈的眸子,四目相對時,對著本身嫣然一笑。
姚芸兒信覺得真,隻道:“那我餵你。”
姚芸兒依偎在他的懷裡,伸出胳膊環住他的頸脖,輕聲細語的言了一句;“相公,我有件事想問你。”
袁崇武神采暗淡不明,沉默了半晌,方纔緩緩道了句;“她們二人,便已妃位賜之。”
晚間,玉芙宮。
“再有,”袁崇武又是道;“明日傳旨下去,就以慕家蜜斯膝下無子為由,將她冊為皇貴妃,隻等今後誕下麟兒,馬上為後。”
袁傑本年已是一十五歲,這個年紀說大不大,說小卻也不小,實在不宜住在後宮,便住在了距上書房極其附近的風雅軒,風雅軒在前朝亦是留作皇子居住讀書的處所,袁崇武將宗子安設於此,亦是包含了不為人知的期許,望子悉心讀書,修身養性,將那暴躁的性子得以收上一收。
姚芸兒頓時怔在了那邊,她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男人,似是如何也冇想到他竟會說出這般的話來,她唇角輕顫著,隻喚了一句;“相公....”便是再也發不出聲。
“又做了甚麼?”瞧著她手中的食盒,袁崇武捏了捏眉心,對著姚芸兒含笑道。
“你嚐嚐就曉得了。”姚芸兒從食盒裡將湯罐取出,倒在玉碗裡,遞到男人麵前。
建國初起,就有言官上奏,欲為袁崇武納妃充分後宮,隻道袁崇武子息薄弱,委實不是大梁之福。曆朝曆代,無不是對子嗣看的比天還大,君王的子嗣直接乾係著王朝的哀榮,是以袁崇武即位不久,前朝遺留的言官,與嶺南軍的將領俱是紛繁進言,諫章雪片般的湧入了元儀殿。
諸臣一怔,聽了這話都是麵麵相覷,終究還是溫天陽走了出來,言道;“皇上所言甚是,自古以來,母以子貴,若皇上身邊諸妃皆是膝下無子那也罷了,偏生不管是安妃還是姚妃,都誕有後代,慕家蜜斯固然家世顯赫,但一來伴駕最晚,二來冇有所出,皇上以皇貴妃之位相贈,想必慕玉堂也說不出甚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