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讓夫人一向等郎君不歸，我這纔多嘴說的。”

一向下了月餘的雪終究停了，放晴兩日以後，天卻出奇地冷，簷前屋瓦積雪未化，日頭當空，卻驅不散那份徹骨的寒意。

“一時情急？做大事之人，豈能為了小情小愛而方寸大亂，做出有損於本身申明和前程的事情。晉陽大長公主是多麼人物，她是賢人親姐，為了還是襄王的賢人能順利即位，她放棄本身平生的幸運而嫁入虞家，這份啞忍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。當然她在賢人即位後，張揚放肆，不把虞家放在眼裡，可她還是能擺佈大梁朝堂的關頭人物，賢人對她存著一份慚愧，恨不得把她想要的東西都幫她取來，隻為博她一笑。可你倒好，竟是在她麵前揚言要為了一名女子退隱避世，自毀出息。這還是十年前，口口聲聲對我說，要為六合立心，為生民立命，為往聖繼絕學，為萬事開承平的少年嗎？老夫看到的，隻是一個沉迷於和順鄉中，而完整丟失方向的人。厲氏身上的重責大任，你可還記得？”

厲出衡垂眸，“袁風迴因泄漏天機而落得慘死的了局，後代子孫隻觀天相，不解命格，亦不堪將來。門生以為，袁氏就算曉得這個奧妙，也不會等閒說出口。至於賢人，他奪位即位，名不正言不順，先帝的遺命也交不到他的手上。是以，門生現下還是安然的。”

“看來，為師管不了你，總要找個能管你的人。”

杜且施了一禮，叫了一聲嬸孃，何氏冷哼，“在這宅子裡，你還是乖乖呆在蒼鬆院，彆老出來閒逛，其他處所的奴從和婢女都是我家請的，你這隨便一腳又要讓人忙裡忙外，冇有大奶奶的命，就不要乾大奶奶的事。”

從太傅府出來，厲出衡直接去了袁家。

厲出衡和甘賦衝亦師亦友，二人之間向來冇有甚麼師徒忌諱，四周遊學時同臥同眠，治學論道，如同朋友普通。到了萬山書院，甘賦衝也未曾束縛過他，而他為人清冷冷酷，就算是有苦衷也未曾向甘賦衝傾訴過。

冇想到，還挺管用，何氏賊溜溜的眼睛在屋內轉了一圈，然後氣急廢弛地走掉。

“還是夫人短長。”紫鵑和杜且是同一天來到厲宅，隻傳聞何氏短長，可一番窮究之下，短長的人是她家的夫人纔對，寥寥數語，就讓何氏主動崩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