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龍寺杜且去過很多次,每年平氏都會帶她和杜樂去住上一段光陰。一來是交友權貴,二來是給她們姐妹在都城表態的機遇,可平氏到底是妾,冇有人主動與她交友,因而後者成了平氏最大的癖好,隻不過每次她都會讓杜樂幾次露臉。大梁雖說民風保守,特彆看重男女大防,即便是公開的場合,也是要避嫌,除了在寺廟,佛祖麵前大家劃一,大殿之上男女非論,祈福時相互探看,也不失為一種興趣。
“萬山書院?”
正值八月桂香,中秋月圓,都城的王公貴族趁這個機遇大肆停止賞菊、弄月的宴會,得空到佛前祈福,配房也就空了很多,本來特地儲存出來的寬廣院落也便能夠自在安排,杜且這纔有機遇入住。昔日如果按杜如笙的品級,一個從四品的明威將軍之女,是住不到這麼好的配房。
“施主不曉得萬山書院?”知客僧耐煩地解釋,“施主往這邊看,那就是萬山書院。前年完工,去歲大儒甘賦衝帶著他的一眾學子在此落戶,吸引多量士子前來肄業,現在書院的學子不比國子監少,都是慕甘大儒的名而來。不過,小僧方纔提起的施主,倒是自小跟在大儒身邊,頗得大儒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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冇有旁人的打攪,杜且能夠靜下心來,為本身好好運營,她不想華侈重活一世的機遇,重蹈宿世的覆轍。
菩提樹下置了一方石案,案上棋局不知何人留下,杜且獵奇一探,倏而一笑,笑容哀婉。
歡迎杜且的知客僧法號智通,把她引向一處溫馨寬廣的小院。
可杜且並不是為此而來,她的表情已老,不再是懷春的少女,那些毫偶然義的相看隻會讓她更加蒼茫。
院中的十八學士花期已過,隻剩寥寥數朵單獨盛放,潔白蜿蜒的花瓣開至荼蘼,頎長濃豔的火紅花蕊如眾星拱月般往前伸展,依罕見花香撲鼻,沁入心扉。
青龍寺是皇家寺院,歡迎的都是王公貴族,寺中有專門的配房供香客過夜祈福,知客僧都是聰明聰明的小和尚,專供身份高貴的香客差遺。
“這局棋是萬山書院的施主與方丈對弈時遭遇大雨纔不得不間斷,勝負未分,方丈叮嚀要等那位施主持續,可三個月疇昔,那位施主卻不知去處。”
紀瀾腳步加快,入了府喚來侍婢換衣,和以往一樣,再度來到杜府,隻是不再是偷偷潛入,而是光亮正大地與杜如笙把酒言歡。
杜且點頭,“不算會,隻是學過。”
笄禮過後,杜且向平氏提出到京郊的青龍寺祈福,平氏獲得杜如笙的默許,準她單獨前去。杜且不想張揚,隻帶了薄荷和白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