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一句話,杜且就全明白了。
是的,心安。
杜且抬眸,不明就理。
碰到厲出衡以後,見麵的機遇並不算多,但每一次都讓她感到莫名的心安。隻要有他在,她前一刻統統的心煩意亂,都會被一一安撫。
“此次太子那邊的馬匹是公公賣力的。”
可看了一圈,杜府的車駕未動,虞氏和杜樂卻不見蹤跡。
本日邀杜且前來,尋了最好的位置,等著紀瀾上場的英姿,也好俘獲芳心,可關頭時候,紀瀾卻不知所蹤,常日華侈了紀太夫人的安排。
杜且溫馨地坐著,藏於袖中的手幾次摩娑,回味著方纔指尖殘存的溫度。他的指尖枯燥而柔嫩,右手中間的指腹處有握筆留下的繭,微微凸起處還不足墨未清,想是臨行前還在習字讀書。
“老身為何不能走?難不成,太子殿下還覺得,老身這把老骨頭,還能敲了他的馬蹄不成?”
太子輸了比賽的黑鍋終究找到人背,禁令也同時消弭,女眷們鬆了一口氣,踏上自家的馬車,結束這糟糕而又酷寒的一天。
紀太夫人看在眼裡,不免替兒子委曲。紀瀾麵貌出眾,才學不俗,即便常日紈絝成性,但人不風騷枉少年,更何況他少年襲爵,這些缺點也無毛病他的品性。可恰好多次向杜且示好,都被她回絕,她這個當娘跟著乾焦急,卻幫不上忙。
這讓杜且感到心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