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且這才放下心，“還是嫂嫂深明大義。”

“有勞總管。”虞氏加了一句：“這些東西是小姑親手封的，為的就是讓人曉得她未曾動過，並不貪慕侯府的繁華，也不讓肖小在半途上起了歹意。”

“阿且。”

虞氏扶著她坐下，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麵前，“都城有多少春情萌動的閨秀想嫁這位清遠侯，mm不會不曉得，就連宮裡的汝陽公主都幾次三番要太後賜婚未果。mm獲得清遠侯的喜愛，卻不為所動，不管是樣貌家世，看中他哪一樣都不為過，可mm卻偏要選厲氏。若這是謊話，mm豈不是自毀出息。”

紀簫剛把東西卸車，正籌辦分開，聽到下人過來稟告，實在愣了一下，稍作清算，他馬上請見。

杜且微微感喟，回身籌辦回屋。

“侯爺對貴府二孃有敬慕之意，在太夫人的首肯下，才選了這些小玩意送過來。何況，先前侯府與杜府也有來往，笄禮之前，侯爺就曾送了菊花酒道賀二孃生辰。”紀簫謹慎翼翼地答著，心道先前都是平氏代收，也未曾有過拒退之意，為何本日倒是虞氏出麵。

紀簫訕嘲笑了，“想是侯爺曲解了甚麼，鄙人這就把東西抬歸去。”

“讓總管笑話了，祖母行事向來火爆，不問青紅皂白便把人打了。可這厲氏是多麼人家，又豈會行騙婚之實。事情固然還未明朗，但小姑許人已是究竟。”

打發了紀簫，杜且從屏風前麵走了出來，“多謝嫂嫂周旋。”

“二孃故意了。”

杜且自問再活一世，已是心力交瘁，古井無波，可還是被他挑動心中那根深藏的弦。她想要一世安寧，不再顛沛流浪，受儘折磨，亦不再重蹈覆轍。

“或許mm是在扯謊？”杜且又問。

杜且站在廊下，不由望向空無一人的牆頭，那棵百大哥槐風吹樹搖，搖搖欲墜，卻不知昨夜有人站在那高高的枝頭，與她月下閒談。可本日大雨將至，他想必是不會前來。杜且心中微微有些絕望，馳念那人的明朗疏闊，安閒冷酷，可偏生對著她時，倒是幾番戲弄，叫她羞惱的同時，又盼著他的到來。

午後，北風驟起，烏雲蔽日，一場大雨蓄勢待發。

“嫂嫂不感覺mm的行事過於違逆嗎？”

虞氏笑道：“先時敝府姨娘掌事，冇輕冇重，不知這些繁文縟節，令侯府與杜府有所曲解。侯爺傾慕小姑，妾深感幸運，隻是小姑已許了人家，還請侯爺勿要冒昧，以免毀了女兒家的清譽。”

紀簫不解，“那人不是騙婚被打了出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