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且倒抽一口氣,宿世她未曾與厲仲衡打過交道,獨一的數麵之緣,隻感覺此人深不成測,手腕了得,現在與他針鋒相對,不由汗濕了背脊,不敢有斯須的鬆弛。
“你就這般絕情,不肯與我相認?”紀瀾不給她迴避的機遇,“我是孤負了你,讓你痛苦煎熬,我知錯了,毫不會再重蹈覆轍,也不會再……”
她拍開他微涼的手,“藥膏妾就留下了,用或不消,郎君本身考慮。”
杜且反問:“為何那日你不說出來?”
“某安知女君不是如杜將軍普通,想置某於死地。”
話音剛落,俄然明白他話中的深意,杜且漲紅了臉,深深感覺不是他的敵手。
“本侯不就是你的家人嗎?”紀瀾朝她走近,“你我帶著宿世的影象重生,你就算可否定,可你也冇法抹去本侯在你心中的位置。”
“你等等。”厲出衡喚住她,“某如果留了丟臉的傷痕,娘子可會在乎?”
“妾,妾冇有這個意義!”杜且百口莫辯,她隻是想讓他儘快病癒,“郎君何必這般惴度妾。”
杜且擺脫不開,“妾咬妾的,與你何乾。”
“某隻要一個娘子,打她出孃胎就訂的親,你說誰說我的娘子?”
下頜被一雙冰冷的手扣住,行動輕柔,如同戀人的撫觸。
杜且下認識地後退,“郎君與妾是初識,妾如何能僅憑郎君一麵之辭,便信賴你我有過婚約。也許你與父親說的一樣,就是來騙婚的。”
紀瀾終究找到和杜且麵劈麵的機遇,也不枉他在瑟瑟北風中苦候多時。
“這麼說,那日的話你都聽到了?”厲仲衡嘲笑,“程副將覺得拿走的是真的匕首,就能把婚約一把取消。可女君該當清楚,杜將軍的匕首不是隨便能夠仿造的。”
“誰是你娘子!”
被打是你該死。
“彆咬了,你如果咬壞某的娘子,某可不跟你客氣。”
杜且打斷他,冷聲道:“此乃佛門清淨之地,侯爺王謝帝京,多的是王謝閨秀相伴,妾家門寒微,攀附不起侯爺,還請侯爺不要戲弄妾。”
厲仲衡勾了勾唇,笑容險惡,“某就是想看看,被打成如許,女君可會心疼。”
厲仲衡眼看著她又一次把唇瓣咬出血珠子,呼吸垂垂短促起來,身子不自發地向前,與她鼻息相融。
*
“為了與厲氏攀親,杜將軍當年相贈的匕首是鑄劍大師宮曉闕所製,世上隻此一把,無人可仿。”厲仲衡一語道破本相。
“你……”杜且羞憤難當,齒貝持續踐踏著下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