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直笑笑,“並無大礙,將養三五日就好了。孫先生留了幾貼藥膏,周太醫說體內有濕氣,開了個祛濕的方劑……去的時候正在家裡哭,哭得淚人似的,看完病後就歡暢了,死磨硬纏非跟孫先生討要了一瓶止血清淤的藥粉,奴婢猜想十有八~九是討給蕭礪。”
話出口, 更覺委曲, 膝蓋好似也比先前疼了。
文竹揚聲將春桃喚出來,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楊萱走進東次間, 擼起褲管, 隻見她白嫩的膝頭一片紫紅, 上麵另有星星點點的陳跡。
更彆提,他們還能夠散出口風去,既然宮裡朱紫都認準醉墨齋的紙筆,必定有跟風來的天孫朱紫。
他再從中周旋一二,拿出一兩千用在醉墨齋不成題目。
範直俯身撿起摺子,大略過下目,仍舊擺在案頭,賠笑道:“殿下不必在乎這很多,就當是蒼蠅嗡嗡亂叫。”
洋洋灑灑足足寫了三大頁,都是雞毛蒜皮的事兒。
程峪立即覺悟到贏利的機遇來了,也不假彆人之手,騎著毛驢往周遭筆墨鋪子轉悠一圈,挑出最貴的幾樣買了一大袋子送到醉墨齋,與羅進商討半天,定下代價。
轉天,公然有內府衙門的寺人去探聽。
楊萱坐下,挽起褲管,暴露白淨細嫩的小腿。
正房三間和東西配房都糊著綃紗,窗欞的木頭固然舊,擦得卻很潔淨。
像是石板不平,硌出來的印子。
孫仲義“嗤”道:“擋上了還如何看病?乾脆不消走這一趟,坐在太病院就能把方劑開出來,把藥抓出來。”
周太醫給的膏脂極管用,抹在膝頭清冷怡人,另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,非常好聞。
程峪大略算一下,隻這一筆買賣就淨賺百二十兩銀子。
文竹跟春桃驚奇地對視一眼。
手長了,命就短了。
見到範直返來,太子將手邊幾份摺子一扔,“你瞧瞧,都甚麼屁話,一會兒說我假仁假義拉攏民氣,一會兒又說我慘無人道搏鬥俘虜,孃的,等韃靼人殺到城門口,就曉得甚麼是殘無人道了。”
周太醫並不客氣,拿絲帕搭在楊萱腕間,找準脈息,中指定關,食指定寸,考慮半晌,凝重道:“女人體內濕氣頗重,之前可曾有過虛虧?”
此時的蕭礪並不在大同,而是在宣府。
文竹再無疑問,將門完整翻開,身子今後退了退,讓出一條路,“請進。”
楊萱冇捨得用孫仲義的四貼藥膏,將它們和藥粉一同卷在新做好的兔皮夾襖裡,籌算寄給蕭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