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流得愈焦炙。

太子殿下這話可不是白說的，既是叮嚀下去了，內侍多多極少總會在醉墨齋采買點物品。

正房三間和東西配房都糊著綃紗，窗欞的木頭固然舊，擦得卻很潔淨。

洋洋灑灑足足寫了三大頁，都是雞毛蒜皮的事兒。

院子不大，內裡既冇有種樹也冇有養花，乾清乾淨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十字甬道，顯得非常開闊。

程峪立即覺悟到贏利的機遇來了，也不假彆人之手，騎著毛驢往周遭筆墨鋪子轉悠一圈，挑出最貴的幾樣買了一大袋子送到醉墨齋，與羅進商討半天，定下代價。

“這個……”範直遊移著冇有答覆。

商定好交貨時候，先付了二百兩銀子定錢。

轉天，公然有內府衙門的寺人去探聽。

周太醫將脈相跟孫仲義說了說，“不如如許，先生治本，我開個祛濕清寒的方劑，雙管齊下，彆落下症候。”

孫仲義一瓶都不想給，可聽範直提到太子殿下，隻得忍疼割愛拿出隻小瓷瓶，“省著用，都是費好大工夫配出來的。”

文竹歎口氣：“我去請郎中，看看有冇有留下症候，再求幾貼清淤活血的膏藥。”

文竹忙整整衣衫，將門翻開一條縫，見門口三個全然陌生的男人, 遂警戒地問：“找誰？”

楊萱懇求，“先生許我一點吧，不消太多。”

十天後，終究看到了楊萱那封囉裡囉嗦的信。

周太醫忙道：“或許有濕氣入體，還得看看脈息。”

範直見她眼巴巴盯著藥箱的模樣，猜想是替蕭礪要的，便道：“既然帶來了，孫先生就給她兩瓶，太子殿下那邊也好交代。”

一個宮裡不起眼的寺人，連錦衣衛小小總旗的行跡都曉得，說出來怕彆人感覺他手太長。

周太醫給的膏脂極管用，抹在膝頭清冷怡人，另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，非常好聞。

羅進把東西一一擺出來，寺人左挑右挑，定下十種大小粗細不一的羊毫各六百支，並四種紙箋各一百刀。

他曉得孫仲義的藥見效快，可藥性重，並分歧適這麼細皮嫩肉的小女人，但見楊萱歡樂，不便潑冷水，想一想也取出個瓷瓶，笑道：“女人若隻是磕著碰到，用這個膏脂就很見效。孫先生的藥粉可貴，留待傷重時候用……膝頭的青瘀也能夠用來抹。”

範直笑答：“我們是宮裡來的, 太子殿下說給楊女人瞧瞧腿。”

春桃忙端盆冷水過來，絞了帕子覆上去, 又彆的尋條乾的替她拭淚, 一邊問道：“這是如何了？”